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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煎熬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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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望遠、攬物寄情,黃懷禮樂得應下蘇世賢的提議。

他也是正經的科舉出身,聞得山上有成片的碑林,也起了仰慕之意,便與蘇世賢商議停上一日。他自己帶了兩名小廝,提前預備了白芨水、刷子、拓包、墨汁等物,想要去拓幾篇山上的碑文。

娟娘伴著陶灼華登楓林渡,主僕幾個且走且停,腳下伴著楸楸的追逐,眼前賞著深秋璀璨的景緻,到也心曠神怡。

眼見路程過半,半山腰的愛晚亭已然在望,陶灼華腳下有幾分乏累,娟娘便打發茯苓與菖蒲提前一步去亭間掛上帷簾,再備下茶水吃食。她攙著陶灼華進了亭間,又親手在整潔的竹凳上鋪了座墊,這才請陶灼華坐下。

忍冬自打那日被蘇世賢斥責,心間一直有些疙瘩,今日早間聞說陶灼華要登山,懶得陪她受些勞累,只推說自己身體不適,獨自留在了驛館裡。

如今餘了主僕四個,雜著楸楸的歡快,到更落得清閒自在。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沒有忍冬的陰陽怪氣,陶灼華幾個有說有笑,反而更加熱鬧。

楸楸未出過遠門,在臺階旁的草叢間跑了一路,畢竟才幾個月的小狗,精力有些不濟,此時正趴在愛晚亭的青磚地上休息,頗有些憨態可掬。

茯苓先替陶灼華打點了攢盒裡的點心,才將預備的肉脯取出,又替楸楸預備了一碗清水,楸楸嘴裡叼著肉脯,依然捨不得青磚地的舒適,蹭到陶灼華裙邊,趴在地上不肯起來。

陶灼華瞧著它大快朵頤,暗忖小東西不知愁為何物,不覺輕輕嘆了口氣。

如今楓葉開始被霜雪染紅,寒風簌簌一吹,從愛晚亭放眼望去,目之所及是千層萬層耀眼的紅浪,堪比雲蒸霞蔚。陶灼華心有所感,不覺觸景傷情,低低吟道:“碧雲山、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終是離人淚。”

吟到此處,思念萬水千山之外的少年,不覺嚥了聲,默默端起茶杯。

娟娘如今有些習慣了陶灼華的傷懷,只將那句離人淚看做是與家鄉和親人的道別,渾然不曉得陶灼華心間埋有對何子岑最深切的眷戀與思念。

她替陶灼華整了整身上月白遍地金的披風,溫柔地攬住她的肩膀,慈愛地說道:“小姐要把心思放寬,咱們大家總歸會越來越好。”茯苓與菖蒲齊聲應是,暖暖環繞在陶灼華的兩側,笑容真切而又赤誠。

若放在往日,蘇世賢對那些前朝碑文也會興趣滿滿,如今心裡存了事,只覺得蘇梓琴的身世似一塊重石壓在心上,哪裡還有旁的興致?

他敷衍地隨著黃懷禮一同拓了幾張南北朝時的碑文,交由小廝拿下山去。瞧著黃懷禮依舊興致不減,他頗有些意興闌珊,只說要先行一步登高望遠,便棄了黃懷禮,只帶著兩個小廝,獨自一人登山。

楓林渡山脈並不高,蘇世賢順著石階往上走了不遠,便遙遙望見山腰的愛晚亭間圍著青絲紗幔,外頭遠遠立著幾個侍衛,曉得是陶灼華主僕幾個正坐在亭中,不由緩緩隨了上去,命人往裡稟報。

茯苓隔著簾子答話,陶灼華聽得清清楚楚,便命菖蒲打起了一側的軟簾,立起身來衝著蘇世賢到了個萬福,安靜地問道:“大人要進裡間來奉茶麼?”

愛晚亭間只一張八角型的竹籬小桌,並三四把低矮的竹椅,陶灼華主僕在內,已然有些擁擠。蘇世賢只望了一眼便搖搖頭,請娟娘在一旁的山子石上鋪了坐墊,父女兩人便裡頭一個外頭一個,閒床說起了話。

透過青紗薄扇,蘇世賢瞧見小黑狗閒閒躺在陶灼華腳邊,此刻不再衝自己尖牙利嘴的狂吠,也有幾分可愛,便輕輕問道:“聽說這是太子所賜,又被梓琴轉送給你,到有幾分憨態,你可曾替它取了名字?”

陶灼華微微點頭,清湛湛說道:“回大人,梓琴郡主送我的當日,灼華便替它取好了名字。它名楸楸,唐楸宋槐的楸。”

想來陶灼華早知自己難以迴歸大裕,將小狗的名字也取了思鄉之意。蘇世賢心間忽然湧起說不出的悲涼,不曉得是為逝去的陶婉如,還是為隱忍屈辱的自己,更或者為著背井離鄉的陶灼華,還有那個身世撲朔的蘇梓琴。

自打自己拋妻棄女,這些年青雲直上,蘇世賢除卻偶爾的歉疚,極少有悔恨之感。便如同他對娟娘所說,若一切從頭來過,他依然會重複相同的選擇。

只是回首從前,總覺得自己大半輩子的屈辱沒有換得應有的榮耀,蘇世賢便總有深深的不甘。他拐彎抹角想從陶灼華口中探蘇梓琴的由來,卻一試再試而無法開口,不覺望著漫山遍野的紅葉苦苦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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