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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兒嬉笑道:“那小姐,這藥呢?”凌雪嗔道:“什麼藥,倒了去!我根本沒病。”
凌霄、蘇紫鳶剛下車便聽到蘇司空蘇文浩大笑著出來了。“女兒拜見爹爹。”“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同行一禮後,蘇紫鳶便問:“娘呢?”
蘇文浩大笑:“你娘自然在準備宴席了,待會有好東西給你們。可惜你哥哥今日被召進宮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蘇紫鳶詫異道:“哥哥今天進宮了?什麼事?”蘇文浩邊走邊說:“我也正想這事呢!你哥哥一無職務二無功名,這樣平白地召他進宮也不知是何意。罷了罷了,不說他了。今日你回門,爹爹可要和漢卿好好聊聊。漢卿啊,你可不能欺負我家紫鳶呀!”
凌霄慌忙答道:“岳父說笑呢!漢卿怎麼敢呢?紫鳶不欺負漢卿已是萬幸了!”蘇文浩仰天大笑,蘇紫鳶狠狠地瞪了凌霄一眼,扶著碧清的手進去了。
歡宴容易過,不過一場回門笑語,暫無別話。
剛用過漱口茶,蘇文浩對凌霄說道:“漢卿,我們翁婿自去飲酒,讓她們娘倆說去,我這裡可有好酒呢!”
蘇家娘倆沒說多久,蘇紫鳶的哥哥蘇紫竹就回來了。蘇夫人喚道:“君如,你妹妹說有話跟你說,你們聊聊,娘去準備東西。”
蘇紫鳶仔細看著兄長,,頭上是雪鏤白銀儒士冠,身穿竹青色錦緞棉袍,腰間一隻碧玉蝴蝶佩,益發顯得瘦了,臉色更是難看。
原以為那天是為妹妹出嫁傷心,卻原來是別有隱情。蘇紫鳶心下暗想,卻不動聲色。蘇紫竹見妹妹並不做聲,只是定定地看他,便知其意,朝蘇夫人說道:“我們去書房,讓漢卿待會過來說話。”
進得書房來,坐在桌案前,蘇紫竹才發現妹妹著一襲冰藍色流彩百蝶裙,身穿淡藍色錦緞小襖,腰間除了一隻荷包再無別物,配了淡紫色輕綃披帛,流雲髻上只一支赤金珊瑚芍藥簪顯示著些許新嫁娘的喜氣,因說道:“你這身衣服也太素了,只那支簪還喜氣些,也太少了。”
蘇紫鳶自去搬了椅子坐在哥哥對面,笑道:“我只是不喜那些鮮豔顏色,這簪子還是碧清給簪上的。”
看哥哥只是意態懶懶,便將昨晚之事告訴了他,末了又問:“哥哥,這事可不是小事,現大姐姐還在宮裡呢!”
蘇紫竹長嘆一聲,半晌方道:“妹妹,你可知哥哥因何事入宮麼?雲煙公主要招駙馬了!”“雲煙公主?”蘇紫鳶大驚。“為何偏偏是你?”
雲煙公主乃是當今天和帝幼妹,當日蘇紫鳶的姐姐蘇紫煙因為名同公主,皇帝在其進宮時賜名紫菀,也正好合了蘇家兒女名字中的花草之意。
蘇紫竹靠著椅子,聲音彷彿是從極遠極遠的地方飄來:“那日我送你到凌家,站在花廳裡被前來賀喜的雲煙公主看到了。皇上說雲煙公主仰慕我的才情已久,前日一見便回宮要招我為駙馬,因此今日才召我入宮。我已是心死之人,為何還要牽扯上這樣的事?”
蘇紫鳶啐了一口:“什麼心死之人,蘇家只你一子,你怎可說你心死?唉,也是,你說我們家和凌家,皇家,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誰理得清啊,姑嫂兄弟全亂了。”
“你說的凌雪的事我是真不知道,至於霜兒,嗯,凌妃娘娘,我們,我們很久了,你還記得那年中秋詩會嗎?”蘇紫竹的聲音似乎透出一絲喜氣,然而終究還是無限的悲哀。
他的目光似乎看向了六七年前,煙霧氤氳中一個明眸皓齒的身穿湖水綠綾裙的豆蔻女子巧笑嫣然,也許她又默吟一首詩,正要拿給他看。
“詩會?因為你的那首《洞仙歌》?”蘇紫鳶輕輕吟誦道,“青煙冪處,碧海飛金鏡。永夜閒階臥桂影。露涼時,零亂多少寒螿,神京遠,唯有藍橋路近(注:即晁補之的《洞仙歌》)。”
“水晶簾不下,雲母屏開,冷浸佳人淡施粉。”蘇紫竹介面低吟,“待都將許多明,付與金樽,投曉共流霞傾盡。更攜取胡床上南樓。看玉作人間,素鞦韆頃。”
蘇紫鳶看哥哥已沉迷往事,喟嘆一聲:“哥哥當年‘素秋公子’的名號可不是因為這首詞麼?多少閨中女兒為之心醉,也難怪她”
“呵呵,素秋公子?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號。只是她她素來性子恬淡,當年丞相要她進宮,她竟再無片言給我,從此詩書更是遑論。說什麼春日早起摘花戴,寒夜挑燈把謎猜,添香並立觀書畫,步月隨影踏蒼苔(注:選自越劇《紅樓夢》唱詞),原來不過是我一場空相思!”蘇紫竹說到此,眼中已是一片死灰,“既對我無情,當日又何苦賦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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