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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德考慮得更為長遠,連將來的民主選舉運動都想到了,認為毛澤東赴重慶談判對中共有利,並且幽默地說:“讓蔣介石當總統,我們當副總統吧。”
毛澤東從來“不打無準備之戰”。他建議在去重慶的這段時間,由劉少奇代理自己的職務,建議書記處增補陳雲、彭真二人,以便毛澤東、周恩來不在書記處時,仍保持有五個人在位,能夠開得起會。最重要的還是掌握部隊,第二天,劉伯承、鄧小平、陳毅、林彪、陳賡、薄一波、肖勁光同時離開延安,奔赴部隊,各就各位,作好戰鬥準備。這種嚴陣以待的態度,自然在延安營造出“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氣氛。毛澤東“壯士赴死”的英雄氣概,再次感動了紅色根據地的人民和全軍官兵,高階將領們個個立誓、人人表態,迅速地形成了決戰前的政治基調。這是毛澤東所需要的精神狀態。
就在這一天,8月23日,蔣介石第三次致電延安,又一次心懷叵測地敦促毛澤東及早成行。毛澤東依舊不急不忙拖了一天,到8月24日才極為親切地回過一份電報去:“鄙人極願與先生會見,商討和平建國大計。俟飛機到,恩來同志立即赴渝晉謁。弟亦準備隨即赴渝。”
第二章 戡亂與解放(6)
1945年8月26日,毛澤東親筆起草《中共中央關於同國民黨進行談判的通知》,提出去重慶談判存在兩種可能:第一,蔣介石在內外壓力下有條件地承認中共地位,共產黨也有條件地承認國民黨地位,於是兩黨(加民盟)合作,國家進入和平發展新階段;第二,國民黨發動內戰,在全中國和全世介面前“輸理”,那麼,“我黨就有理由採取自衛戰爭,擊破其進攻”。
這才是一份真正的中共內部情報,而與蔣介石此前從派駐延安的“聯絡參謀”那裡所接到的“秘密情報”截然相反的是,他始終斷定毛澤東不會真正到重慶來。老蔣當然相信戴笠手下的那幫人,故而在重慶一片焦慮的聲浪中,他仍然保持著冷冷的淡定,總是說:“不要慌,我心裡有數……”
在獲取延安可靠訊息方面,蔣介石是下了大力氣的,明的暗的用了不知多少手段。還是在1943年,兩個“訓練有素”的國民黨軍官就騎著毛驢來到延安。他們一個是軍令部新任命的駐第十八集團軍聯絡參謀徐佛觀,另一個是駐賀龍一二○師的聯絡參謀郭仲容。延安給了這兩位“高參”很高的禮遇,毛澤東、朱德、葉劍英隔三岔五接見宴請,連中共的延安整風檔案,徐佛觀和郭仲容也照看不誤,而且是每份必讀,認真仔細地研究,隨時向重慶報告最新動態。
在國民黨軍統的圈子裡面,出入延安無疑是最值得炫耀的經歷。因而徐佛觀每次只要有回重慶述職的機會,都要被戴笠請到軍統局講課傳經。可是,延安畢竟是個“大染缸”,駐在那裡時間長了終究有危險,老蔣不放心,戴笠放不下,徐、郭二人也覺得苦不堪言,所以很快又被周勵武和羅伯倫取代。
周勵武這個人急於往上爬,到了延安就功名心切,一心想搞到中共有價值的情報,好去戴笠那裡邀功請賞。於是,他不久就盯上了延安交際處一個叫王榮棠的服務員。小王年紀不大,長得嫩嫩的,周勵武就想用個小計謀去引誘他,外出時故意把一枚金戒指丟在地上,試圖等王榮棠財迷心竅撿到手就能抓住把柄。可週勵武哪裡知道,王榮棠是經過嚴格訓練而又久經沙場的中共“老”邊保人員,一眼就識破了他的那點小伎倆,二話不說,向組織彙報。周勵武不甘心,又盯上奉命來照顧他們生活的延安師範女生關淑珍,自然也以失敗而告終。
事實上,國民黨軍聯絡官從踏入延安的那一刻起,就被高度控制起來,只是他們並不自知。他們偷偷發出的每一份電報,還沒等到老蔣圈閱,就已放在毛澤東的辦公桌上了。這雖說是重慶談判成敗譭譽的插曲,但卻也是正題。
國共之間還在溫情脈脈的文電展演期間,迷霧中的山雨欲來,實際已徐徐拉開帷幕。所謂“談判”,不過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明牌”。按照毛澤東的話說——“這是玻璃瓶子裡面押寶”!
打“明牌”的雙方所不同的是,延安中共中央從一開始就以一種“解放”的姿態“假戲真做”,因而有備而來,滴水不漏。而重慶國民黨政府從一開始就抱著過去“戡亂”的老皇曆“假戲假做”,驕橫心態不加掩飾,且上上下下看著委員長的眼色行事,都在吊兒郎當對付差事,以至於後來到了談判桌上,毫無準備,漏洞百出。於是,看透了對手底牌的毛澤東和周恩來,能夠始終掌握著國共談判的主動權。整個談判只能按照中共早已擬就的方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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