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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來是過了卯時未至辰時便起了,洗漱打扮便要花上約莫半個時辰。可幾近隅中,西廂房都沒有動靜。舒瑢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見她還在酣睡,本想下一下這隻懶豬,掀開紗簾時,卻見她面容蒼白。舒瑢纖纖玉指輕撫額間,觸時彷彿呈好熱茶的瓷杯那樣滾燙。
昨日冒雨歸來,梳洗完就躺在榻上沉沉睡去,睡了□□個時辰了,一直未醒。
“柏璃?”舒瑢將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拍打著她略微冰涼的臉頰。蒼白的面容上掛著幾道淚痕,顯然昨夜是哭過的。
大抵是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她早已燒得不省人事。
舒瑢將她扶靠在床邊的鏤空雕花木欄上,領著數十名精幹丫頭,依著榆州城東往城南,經城西而踏遍城北,快馬尋遍榆州城,方才請到三名城中遠近聞名號稱精通醫術的醫者。返程舒府時,已然過去了個把時辰。
良久,試過施針,按穴,灌參湯等等的諸多法子,燒略退了些,可人依舊面無血色。舒家主母甚至親自去護國寺請來大師做法驅病邪,仍舊是無計可施。醫者們相視對眼,顯然是不願搭上一條人命,紛紛作揖離去。
舒瑢擰了擰涼水中的汗巾,為她拭去額間的汗珠,將青絲纏繞挽於枕後。
城西那位醫者臨去前曾道,申時前若還未清醒,便熬不過今夜了。既然民間醫者沒法子可治,也只有請宮中醫術更加高明的太醫了。現下若是拿著令牌進宮去求毓太妃,再遣人去請太醫,柏璃顯然撐不到那個時候,要想越過太妃直接將太醫請進府裡,唯有尋求長公主或三皇子的幫助。
長公主嬌縱任性,思來想去,她帶著昏迷不醒的柏璃驅車趕去了三王府。
趕巧景翾今日回府。他在別院的薔薇花叢裡發現了一隻罕見的九尾狐,身上有幾處被薔薇花刺劃破的血口子,浸紅了它周身雪白的毛。別院並無療傷草藥,只能先用艾草止血,再帶回王府療傷。
他方才為那隻九尾狐上完藥,安頓好籠子,便聽到舒瑢在王府門口的求救聲。
三王府下人還未稟報完,他便奔向王府大門,接過舒瑢扶著的柏璃,不由分說的便將一身單薄褻衣的她抱進王府,宿在他自己的床上,為她蓋上棉被。
跟在身邊伺候王府總管訝異得說不出話來。景翾從不讓人動他的房間,尤其是床。平日裡打掃他寢殿的都是小廝宮人,東書院裡沒有一位婢女。四年前曾有一位婢女誤闖了東書院被他撞見,叫人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此後再也沒有姑娘家的敢闖王府東書院。而今他竟將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莫不是開竅了,便是對姑娘家有了心思。
他一句話也沒說,甚至不曾吩咐下人去備馬,一個人奔向馬棚,取了馬棚中奔跑速度最快的一匹烏雅,在城中疾馳。臨宮門口下馬後便一路飛也似的狂奔,天公不作美,重雲如蓋,烏雲翻滾了許久終於發作,此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景翾渾身溼透,衝進太醫院不由分說地便將專為皇上治病的太醫院之首拽出,一路拖著他,不容置喙,硬生生地頂著大雨給拽回了三王府。
太醫詳細地診過三次脈後,徐徐道,“姑娘這是寒邪侵體,加之憂愁多思,導致了高熱昏厥,這是心病,即使微臣開了方子,依舊是治標不治本,這一貼藥飲下固然能清醒,但要好全不落下病根,還得從心病上根治。只是……”
“劉太醫有話便直說。”景翾背手立於床前。
“只是微臣這一藥方裡有一味藥材,榆州城裡怕是沒有。櫻川深山中的寒天雪蓮,能散寒祛溼,是藥方中不可或缺的一味。要保證寒天雪蓮的藥性,必須以新鮮的植株入藥,而寒天雪蓮生長需低溫培育,榆州城裡的藥鋪子不會購入。現下太醫院唯一一株寒天雪蓮草上月已經給皇上入了藥,為今之計也只有拿參湯吊著姑娘的命,差人連夜去櫻川一趟,後日清晨前必須入藥,否則天神也救不了姑娘。”
往返櫻川和榆州,馬不停蹄最快也需要三日。亦就是說,他只剩下十八個時辰了。
泛著烏青的雲層密不透風,將天空壓得更低,窗外陰雨更加連綿。
踢踏的馬蹄聲在傾瀉的瓢潑大雨中漸漸消失。
自從在別院與她再相見之時,他就明白——自己的這一生,不能沒有她。
古往今來,兩地之間最快捷的路徑便是山道。雨中的山道滿是泥濘,皆知泥濘的山路略有不慎便會摔下懸崖,粉身碎骨。烏雅的黑影在泥濘小道上疾步飛馳,不斷失足打滑,他也不曾稍稍放鬆手中的韁繩。
他腦海裡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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