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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他蒙上了她的眼,只留下一句出房左拐,過了庭院向前一百步。
景翾一路牽著她,為她執傘的手被冰冷的空氣凍得發紅。
身後一隻手扯下了那條白綾,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沁入肺腑的梅香逐漸濃郁,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烈焰般的火紅。
冬至冷鋒,漫天霜雪零落,在枝頭紅果上綻開冰花,凝住些許紅梅。
紅梅數枝。他將一縷紅綢交到她手中,握著她的手,輕扯紅綢。
花瓣零零星星地從頭上那顆花球中落下,成了漫天的紅梅雨。點點紅色落在髮間,身上,後院一小片梅樹林裡,他挽著她的腰肢,一對璧人狹小的空間裡,梅香馥郁瀰漫。
紅梅樹下,是一隻雪砌的白狐,被零零星星地落梅覆上,多了幾分柔軟俏皮。
是她曾說過想要的雪狐。
“喜歡嗎?”
唯有梅花吹不盡,依然新白抱新紅。寒香如故,心底那份灼灼燃燒的情,如梅香般比從前更加馥郁。暮雪滿城,她微笑著走得更近,將他冰冷的手放在了溫暖的心房。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將琴代語,聊寫衷腸。
詩度流年,酒染沉香;
年華安然,十里同風。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墨憶 · 四十六 『涼夜』
和玥十五年,開春一場料峭風寒,吹倒了權傾天下的君王,從此一病不起,病氣籠罩著胤和殿的寢宮,伴隨著濃烈的藥草氣息。
柏璃隨著景翾匆匆進宮,看到的竟是在榻上側倚的佝僂老人。她不知,曾幾何時叱吒朝堂攬天下權的江山帝王,已經是這樣一個兩鬢斑白的垂朽老人,被病痛打磨的像是湍急漩渦中攥著最後一絲稻草的可憐人。
秋暮雲幾乎是日日浸在胤和殿寢宮,一面操持著東西兩宮一面勞碌著在胤和殿伺候,將一個曾經風韻猶存的貴妃磨得面露倦怠,眼角也多了些許皺紋。
景琝支著手坐起身,從床榻內側的密匣中取出一道封好的密旨,明黃色繡著龍紋的錦緞上封了一張紅紙,用九疊篆方方正正地寫著密旨二字。
“鵷生有得,江山榮安,立儲元良,以安天下。茲有皇子翾,過穎天資,至孝至純,堪託重負,得稱朕意,可立為皇太子,繼朕帝位,佈告眾臣聞之。”
景翾的手倏地蜷緊,欲出口辯駁幾句,雲貴妃朝他搖了搖頭,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柏璃愣了半晌,在他身後攥著他的衣袍,拉著他跪下接過旨意。
景琞的臉僵了僵,很快便換作了一個欣然的笑顏。他聽得身後似是有腳步聲,回頭望了一眼寢宮門,卻只有門內兩名宮婢和門外兩名宮人,沒有任何身影,悻悻地轉過頭,景翾早已經接過旨意扶了柏璃起身。
胤和殿外的宮道上,一雙絳紫色粉蓮流蘇雲臺繡鞋疾步走著,步履間顯得有些慌亂。
“竟然是他?”冷菡嘴裡喃喃道,愈加快的步伐將她心底的不安展露得淋漓盡致,“怎麼會是他?”
“娘娘,您說什麼?”羽蓮扶著她的手肘,幾乎快要跟不上她的步伐。
她原以為就算要立國本,立賢立長也輪不到這年數最小的三皇子,即便自己的兒子沒有機會,左不過就是大皇子珞郡王景琞被立為太子。雖然這幾年景琝一直重用這個么子,但論賢德功名當屬珞郡王景燚更加堪當大任,論軍功政績也是她的親子景燚更勝一籌才是,因此這些年她在前朝安插收買的官員總是以景琞為參議物件,卻沒想到漁翁得利的竟是剛滿二十五歲的三皇子。
不能就這麼算了,她想。
照著眼下情勢,當朝的君王已經立下了國本,便是知道自己已然油盡燈枯了。若等到皇帝薨了,太子自然就是無法撼動地位的新帝,再想動手將人從太子的位子上拉下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夜裡的宮道靜的讓人心發慌,幾盞幽幽的宮燈在宮牆上投照出它斑駁的黑影,映著明黃色的光。冷菡沒有帶任何隨性宮女,穿著一身黑牡丹色的宮妃服制,披上一件黑絲綢斗篷,帽簷壓得極低,幾乎看不出是白日裡地位頗高的一介宮妃。她連手提宮燈都不曾掌,雙手交握緊攥一包黃紙裹著的藥粉,避開宮人來往的小徑,在伸手看不清五指的月夜裡穿梭。她特意換下了平日裡穿的雲臺繡鞋,著了一雙樸素的平地繡鞋,走路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夜晚的春寒更重了,空無一人的夾道小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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