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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句還像樣子，後一句又刻薄起來。衛玄抬腳作勢要踹，言重山一溜煙兒跑了。西院管事姑娘？這個詞兒即便在筑北王府也算是新鮮的。衛玄又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名少女，初時還一臉好奇，只他看過去一眼便像只受驚的野兔跳上轎子，很有趣。言重山轉過迴廊往東院走去，路經此次招待賞秋的品香苑。遠遠看去，衣香鬢影，似是已到了不少人。心中暗笑衛玄太過刻板，他們這王妃明明就是個拿不起個兒的草包美人兒，每日裡除了打扮得漂漂亮亮被供著，再不就是繡個花兒，賞賞葉兒，什麼都不會。順著連線東西兩院的長廊慢慢走著，不遠處急火火跑過來一名小廝，到近前氣兒還沒喘勻就說：&ldo;言先生！大帳房滿世的找您呢，說是與琉國一筆鐵礦單子沒對上。&rdo;言重山想了想，立刻明白說得是哪一筆，笑道：&ldo;無妨，這個我自有算計。&rdo;小廝苦著臉賠笑，&ldo;那也勞煩您跟我回去一趟吧，不然大帳房那脾氣小的沒法兒交代。&rdo;&ldo;好。&rdo;這邊答應著，隨手一指庭院，&ldo;我自己過去，你幫我去品香苑瞧著點兒。也不用說話，遠處站著，只看大郡主除了平日相好的幾位還跟哪幾家的姑娘攀談，尤其是面生的，穿戴樸素的，不太俊的。等她們遊園散了，你再來回我。&rdo;&ldo;是。&rdo;小廝得 了令，來到品香苑向裡看去，只見好一派繁花似錦，更有眾姑娘們的鶯聲燕語，巧笑嫣然。北疆冬季寒冷，初秋卻是最好的時節。王府之內非但花嬌葉綠，更有各種造景。王妃愛水景，王爺便命人引來活水掘地造塘。全府中供賞景的大池一個，小池三個，野趣葦塘一處，其中最大的池子就在品香苑。小廝踮腳探頭四下張望。這池後堆疊著一座青石假山，山上有敞廳，此時正有不少小丫頭端著各色糕餅茶食往來於敞廳兩側的爬山廊上。王妃，大郡主，小郡主以及夫人們坐在廳中，居高臨下。池塘周圍散著七八個被邀請來的姑娘，三兩一群，對著水面的野鴨天鵝指指點點，又或有單個兒的，倚在欄杆上掰著手中的小點心去逗池中一群群的紅鯉子。這邊自然用不著小廝伺候，有管事兒的大丫頭路過，問他杵在這兒幹嘛，小廝就說是言先生吩咐的。大丫頭點點頭，只囑咐他機靈點兒，&ldo;看見有外府的小姐們過來要知道迴避，她們不比咱們郡主，都是小戶人家的閨女，別嚇著了人。&rdo;小廝趕忙作揖，&ldo;是，您放心。&rdo;正說著，只見四頂小轎搖搖晃晃的抬了過來，小廝立刻閃到一旁，彎腰垂首。之前跟他說話的大丫頭迎了上去，&ldo;想著也該是三奶奶來了。&rdo;轎子走了一路，靜言就看了一路。驚奇著王府竟然這麼大？等到了地方，小廝們紛紛退開，有小丫頭上來打簾子。帶著她們過來的大丫頭正和來接的丫頭說笑，回頭看了看，兩人一起走來。之前迎送她們的大丫頭笑著對另一位說：&ldo;這是潘三奶奶的侄女兒，章家大小姐。&rdo;來接她們的丫頭見了禮，&ldo;奴婢冬晴。&rdo;靜言微微點了點頭回禮，隨即便跟著引路的小丫頭進了園子。冬晴等客人都去了便拉住身邊好姐妹的衣袖，&ldo;春巧姐，那邊到現在還沒動靜，你說今兒姑奶奶會來麼？&rdo;春巧便是在西院前廳招呼人的丫頭，聽了一笑，&ldo;誰管她來不來呢？就算她自己搬了套說辭能摺過去，大郡主心裡明鏡兒似的，只怕她來了也是自討沒趣，尷尷尬尬的。&rdo;冬晴嘆了口氣，往園子裡看去，&ldo;也不知這些姑娘裡哪一個是日後管咱們西院的，只希望老天爺賞咱們個好的，可別再是像姑奶奶那樣刻薄的了。&rdo;春巧也順著看過去，一群錦衣華服的姑娘們中間，有個素色背影尤其顯眼。☆、西城茶館。臺上一個熱場的小刀馬旦才剛咿咿呀呀的唱過一通，隨即凌空一個旋子翻得漂亮，惹起臺下陣陣叫好兒。四方桌，瓜子蜜餞隨意幾碟，熱茶兩碗。一個穿長袍的中年男人衝同桌的人一擠眼睛，&ldo;哎，聽說你們章家老五的姑娘被筑北王王妃請去……做客了？&rdo;回他話的男人一口黃牙，撇著嘴，&ldo;什麼做客呀？就是去給人家打雜。面兒上說請了陪伴大郡主，明眼人都清楚是進王府幹活兒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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