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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頭兒，這邊有單買賣，說是長期的。&rdo;&ldo;你這會兒不是在這附近嗎，過來跟他說說。&rdo;&ldo;我車上有客人呢。&rdo;&ldo;都沒在，這兩天忙著呢，剛剛都開走了。&rdo;&ldo;趕緊的啊，就等你三分鐘。&rdo;小夥兒掛了電話，又咧嘴衝車上的乘客比了比三根手指頭說：&ldo;就等三分鐘。&rdo;過了一小會兒，車站旁邊的巷子裡就出來一個頂著一臉睡相的年輕人：&ldo;人呢？&rdo;他問那個開車的小夥兒。&ldo;在那兒等著呢。&rdo;對方指了指路邊的羅蒙，那年輕人順著他的手指一看，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羅蒙也看都他了，咧嘴衝他笑了一下，這人不是肖樹林又是誰。&ldo;啥買賣啊？&rdo;肖樹林走到羅蒙身邊站定，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給羅蒙一根。&ldo;不抽。&rdo;羅蒙擺擺手，說道：&ldo;從水牛鎮那邊給縣一高送包子饅頭，冬天六點夏天五點四十之前送到。&rdo;&ldo;有多少？&rdo;肖樹林抽了一口煙，臉上的睡意終於淡了些。&ldo;說不定，少的話五六筐吧，多了也多不到哪裡去，一個高中就那麼些人。&rdo;&ldo;起步價二十，三個籮筐以上，一筐五塊錢。&rdo;肖樹林報價說。&ldo;起步價二十我同意，五個籮筐以上一筐三塊錢。&rdo;羅蒙討價還價。肖樹林沒馬上回答，他又抽了一口煙，抹了抹眼角上的眼屎，臉上的表情有點愣愣的，好像還沒全醒，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轉頭看了羅蒙一眼，問道：&ldo;你們家那籮筐多大？&rdo;羅蒙頓時笑了：&ldo;不會太大。&rdo;&ldo;那成吧，就按你說的，你在水牛鎮哪兒？&rdo;他們每天早晨都要從縣城運海鮮去水牛鎮，從水牛鎮回去的卻大多都是空車，幫羅蒙捎點東西多少也能增加點收入，反正又不佔座位，不耽誤他們載客。&ldo;大灣村。&rdo;羅蒙回答說。&ldo;太遠了，光油錢都不夠，你得自己運到鎮上來。&rdo;&ldo;那沒問題。&rdo;羅蒙一口答應下來：&ldo;明天是誰的車，你給我留個電話吧，省得到時候找不著人。&rdo;&ldo;最近都是我在開。&rdo;肖樹林說著掏出手機：&ldo;你電話號碼多少。&rdo;羅蒙報了自己的號碼，很快，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了，來電顯示上是一組陌生的號碼。&ldo;你還自己跑早上的生意？剛剛那小夥兒不是叫你頭兒嗎？&rdo;&ldo;前面那哥兒們胃穿孔，進醫院了。&rdo;肖樹林把羅蒙的號碼存好，然後說了句明天再聯絡，就擺擺手從剛剛那個巷子口進去了。羅蒙就那麼站在馬路邊，看著肖樹林打著哈欠消失在巷子口，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剛剛那種心動雀躍的感覺什麼，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這回確實栽了。離開車站，羅蒙一路走到農副產品市場，買了些麵粉和其他材料，叫了輛車子運回家，路上又給羅紅鳳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下午別到店裡去發麵了，以後要做的包子饅頭數量多了，就乾脆都在家裡做。千把個包子饅頭，他們一家要做的話也能做得出來，只不過這活兒不是一兩天，以後是幾乎天天都有，羅蒙就不想讓父母那麼辛苦，決定找個人幫忙。他們村村長羅全順的老婆曹鳳蓮，是個精明能幹的女人，平日裡跟劉春蘭的關係也不錯，雖然她家男人是村長，但是他們這地方村長的權力不大，所以也就沒啥架子，加上羅全順這人老實厚道，所以也好相處。羅全順家有兩個兒子，都在外邊打工，今年剛過完年，還沒過十五，就都出去了，家裡只留下兩個老人和兩個娃娃，大一點的男娃是他家大兒子的，小一點的女娃是小兒子的，都上小學了，就不好跟父母出門去打工，只好留在家裡讓老人撫養。羅蒙把這事在家裡一說，劉春蘭馬上就同意了，吃完晚飯去了一趟村長家，沒一會兒，曹鳳蓮就跟著來到了羅蒙家，這人能幹的名聲確實不是虛的，無論是擠牛奶還是和麵，幹起來都是有模有樣，常年做農活的，力氣也大。第二天凌晨三點多，羅蒙一家就起來蒸饅頭包子了，沒一會兒，曹鳳蓮也到了，她這人手巧，捏出來的奶黃包形狀特別好看，劉春蘭就儘讓她做包子了，自己揮著一把菜刀，砰砰砰剁饅頭。等到了四點多，整個大灣村就飄蕩著一股濃郁的奶香味。村子裡老人很多，人老了覺就特別少，尤其晚上又睡得早，常常早上天不亮就醒過來了，爭著眼睛等天亮，這一天羅蒙家的包子香一飄出來，有些人就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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