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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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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笑道:“我是知道你的。只是徐家若有這樣想法,你夾在中間也難做人。我如今教你遠離這是非之地,豈不好?”

“謝謝殿下恩典。”她屈膝告退。退至門邊忽又回首,沒來由地說了一句:“殿下要小心。”

楊楝微怔一下,旋即含笑點頭,神情如溫順少年。

琴太微躺在床上,將外面的動靜聽了個一字不漏。楊楝非要在這邊處理家務,其實是說給她聽的。她心中漾出幾聲冷笑,卻因過於虛弱,連那冷都不徹底,只是拂過心間一縷淡淡的涼意而已。帳頂掛著一隻鎏金銀香球,繁複的花紋之間溢位脈脈香氣,沿著青羅軟帳緩緩遊走,似有人步履徘徊逡巡,又似有人慾語又塞,低迴萬端。

第八章 翠微07

最後連陳煙蘿也走了,房中再無旁人,只有守夜的侍兒偶爾發出一聲清咳。初夏的夜風撩動著簷下鐵馬,發出金器摩挲的瑟瑟聲。她心中暗禱楊楝別再進她的屋子才好。而楊楝果然也沒有再進來。不知是良藥有效,還是薰香安神,她終於沉沉睡去,發了一身薄汗,卻連夢也不曾做一個。

楊楝在外間獨坐了良久,覷著廊外的水面上漸漸映出天河的倒影,細碎如繁星。他心知此事蹊蹺,一時也只能如此。陳煙蘿縱是冤枉,也只得先打發了。可嘆家中不過這幾個,卻是人人都信不得近不得。他這時深深後怕起來,若不是鄭半山提醒,待他過兩天再回來時,琴太微是死於無藥治病,還是被暗中的兇手直接做掉?到那時如何收場?遲遲鐘鼓初長夜,室中少女猶自沉酣,暗香隱透簾櫳。他只覺心中一片枯冷,水天茫茫。

程寧提了羊角燈過來接他回清馥殿。他責備地瞥了一眼,低聲道:“程公公……”

程寧苦笑道:“奴婢實在猜不出殿下打算將她怎樣,所以不好插手……”

“還能怎樣?”楊楝嘆道。

白玉石橋掠過太液池水,連著蓬萊島和清馥殿。走過橋頭回身遠望,虛白室一帶靈巧水廊浮於靜夜之中,如一痕月中清夢,楊楝收回目光,對程寧說:“還得勞煩程公公分些心思,親自照看著她吧,千萬別再出半點差池。”

程寧恭謹稱是。

次日鄭半山再到西苑來,總算是見到了琴太微,知並無性命之礙。事已至此,鄭半山少不得安慰琴太微一番,教她仔細服侍徵王,諸事多放寬心腸。琴太微未免口應心不應。

“殿下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自幼脾性溫和,必不為難你。”鄭半山說著這話,自己心中倒也沒什麼把握,又道,“便是令尊也曾與殿下交契,深得殿下尊重。”

“咦?”琴太微這裡倒是第一次聽說,“可是爹爹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他。”

“藩王不可結交外臣,令尊自然不能提。”鄭半山道,“你須心中有數,卻也不必在人前說起此事。”

琴太微並不知鄭半山為何如此交代,不由得暗中遐想一番。

看過琴太微,鄭半山又回清馥殿這邊向楊楝道別,卻見楊楝立在水邊,像是專門等著過來,神情悒悒不樂。

“琴娘子被人下藥的事,殿下認定是徐家的人在做手腳嗎?”鄭半山問。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這府裡,到處都是王妃留下的徐家人,一兩年間也清理不乾淨。”楊楝淡淡道。

“程寧他們幾個,還是信得過的吧?”鄭半山又問。

“是。”楊楝簡短道,“鄭先生,這件事不必去和太后說。”

徐太后不喜琴太微,是故按下不提也罷。鄭半山嘆了一聲,正欲告辭,楊楝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這是他小時才有的動作,鄭半山意外地迎上他的目光。只見他的瞳孔極黑極亮烈,蒙著薄薄一層霧水,似冰層下有火苗在執拗地燃燒:“先生,那是聖旨……還是懿旨?”

鄭半山一驚,忽然見他手中捏著昨日得的那塊芙蓉石龍牌,這才悟出他說的是什麼。

楊楝又急急地追了一句:“祖父不會做那樣的事——必是懿旨。那是鴆酒,還是白綾?”

“原來殿下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嗎?”鄭半山怔了一會兒,幽幽嘆道。

楊楝望了一眼遠處的侍衛,低聲道:“當初我跟著先生學習醫術時,有意結交了一位太醫令。去年我借他之便,查了太醫院的舊檔。萬安三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太子染疾,起初症候只是風寒腦熱。三日後薨逝,病案里居然寫的是中風。他才三十歲,素來健朗無疾,縱然幽禁之中情緒鬱結,何至會中風?”

“太子不是被賜死的,也不是被謀害的。”鄭半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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