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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看見蔣雪正笑著向我招招手。我無奈,只能強顏歡笑地走過去。&ldo;小冬,這麼巧,你也來這裡喝茶?&rdo;蔣雪笑得迷人。我點點頭,他懷裡的葉懿若立刻掙脫了蔣雪的懷抱,紅著臉朝我看看。&ldo;小冬,這就是懿若,我女朋友。&rdo;蔣雪不願讓葉懿若逃開似的,大手馬上握住美人的柔荑。葉懿若輕輕地向我微笑點頭。我趕緊笑著向她示意:&ldo;你好,葉小姐,經常聽蔣雪提起你。&rdo;&ldo;呵呵,懿若,這是我的好兄弟蘇小冬,也在香闋管理層工作。&rdo;好兄弟,這三個字讓我頓時跌入谷地。&ldo;別傻站著,小冬,坐,想吃什麼隨便點。&rdo;說著蔣雪示意服務員將西餐單拿來。我只能坐下,翻著那本餐單。&ldo;這裡的黑粟羊排很不錯,可以嚐嚐。&rdo;蔣雪向我推薦。&ldo;好吧,就吃這個。&rdo;其實我只是想來一杯五年前常喝的煎茶。&ldo;你呢?要不要也來點飽的?&rdo;蔣雪低頭輕柔地問美人。葉懿若小聲地說:&ldo;不了,我吃不完的。&rdo;&ldo;那就來一份,你吃不完給我。&rdo;蔣雪笑著刮刮她鼻子,隨即向服務員點了兩份羊排,一壺玫瑰奶茶。羊排上來時,一陣陣濃郁的香氣,但我一點胃口也沒有。&ldo;小心燙。&rdo;蔣雪拿起刀叉一點點將羊排切成小塊。真是細心,什麼也不讓美人動手,看著自己面前那塊厚實的羊排,滋滋熱氣灼傷了我的眼睛。&ldo;小冬,你也趁熱吃。&rdo;蔣雪說著叉起一塊羊肉朝美人嘴裡喂去,美人小口小口地咬著,時不時看看我,想來是怕羞了。真是你儂我儂,你一口我一口。我直接叉起那塊大羊排往嘴巴里送,低著頭,儘量不去看他們,但左手緊緊地捏著桌巾,心裡有窒息般的難受。&ldo;啊!&rdo;葉懿若一聲嬌呼,一塊小羊肉掉在她那件蘇格蘭羊毛流蘇裙上,她趕緊拿出手巾擦,&ldo;怎麼辦呢?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裙子,都沒穿過幾次。&rdo;精緻的小臉浮上可惜之情,微微嘟著小嘴。&ldo;算了,別擦了,明天陪你去chanel看看,應該有新到的款。&rdo;蔣雪一臉寵溺地看著葉懿若。&ldo;可是我好喜歡這件啊。&rdo;&ldo;那也是你這個小冒失自己弄髒的。&rdo;蔣雪輕輕揉著她的頭,笑得溫和,如一陣微風。&ldo;都怪你要餵我。&rdo;葉懿若不依,撅起小嘴。這個女孩真是可愛,連我也不禁被她那半撒嬌的小脾氣吸引。幾乎男人都喜歡疼愛這樣的小女孩。想著想著心裡更難受,片刻也呆不下去,猛地站起來:&ldo;我…我去下洗手間。&rdo;聲音大得連自己也嚇了跳,周圍的服務員都微微被驚,詫異地看我。我立刻起身,一頭往前走。&ldo;先生,洗手間在這邊。&rdo;服務小姐很友好地提醒了一頭撞向大門出口的我。我略略尷尬地止步,硬著頭皮掉頭走進洗手間。明亮的大鏡子毫不留情地顯示出我憔悴的臉,眼眶凹陷,兩頰瘦削,眼睛渾濁。沒有一絲這個年齡的活力。想著葉懿若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股自卑感強烈湧上心頭。我苦笑著問自己怎麼了,為什麼要和她比,憑什麼和她比。鏡子前的水龍頭和五年前不一樣了,我怎麼擰都開不了。旁邊一個陌生男人笑著說&ldo;你要離那五厘米左右,有感應的。&rdo;我尷尬地看看他,輕輕說聲謝謝。溫水打在我臉上,很舒服的感覺,我清醒了不少,拿起手巾擦乾臉,對著鏡子的自己說,要笑要笑。但鏡子裡那個扭曲上揚的嘴角漸漸掛下來,成了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心裡真的很難受,雖然難受的理由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是錚錚的難受。出了廁所,我整整自己的衣服,提醒自己要表現得開心點。但一幅更刺眼的畫面在我眼前凝結住。蔣雪一手勾起女友的細腰,嘴唇猛然吻上女友兩瓣柔軟粉嫩,輾轉舔舐,纏綿至極。葉懿若兩細白的玉臂勾住他的脖子,羞怯不失熱烈地回應著他。世界靜止,一種撕裂般的痛從腳跟直衝滷頂。窗外下起細雨,滴滴落在梧桐葉上。我的世界如一個黑色旋渦,無盡的悲痛纏繞至身,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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