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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地笑。&ldo;好甜。&rdo;他作孩子般淘氣樣。&ldo;要不咱們也去看看。&rdo;我也好久沒去超市了，但今天特別想和他去，那裡亮亮地照著生活最基本的物質需求，流淌著過日子的平實堅韌。那會給我錯覺，我們的確是一家人。他沉吟片刻，手指撫撫唇角，笑笑，&ldo;好，那就去湊湊熱鬧。&rdo;熙熙攘攘的人群，大量的促銷單，喧鬧的低俗歌曲。他雙手叉袋，停在原地。&ldo;走啊。&rdo;我拉他。&ldo;要不，你一人去買點自己想吃的東西，我在門口等你。&rdo;他轉著手錶。&ldo;一起吧。&rdo;不由分說地拉著他的手臂向前走。他懶懶地走到麵包架子前，戲噱地指指那些麵包，&ldo;好難看。&rdo;&ldo;是不能和香闋的比，但是這種小麥吐司還是很有營養的。&rdo;我順手拿了一袋，&ldo;可以做三明治吃。&rdo;他笑著搖搖頭。在花茶架子前，我拿了包野菊花和甘草，&ldo;這個泡泡很清熱的，你工作累了可以吃。&rdo;他瞟了眼，&ldo;傻瓜，辦公室桌子上多的是。&rdo;也對，他要什麼好茶沒有。有點窘，我笑笑，慢慢放回去。&ldo;快點。&rdo;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催促著我。逛來逛去，經過的貨架，他都輕輕掃一眼，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也是，他平常吃的用的都由保姆添置，基本上都是去進口超市買的。來來往往的購物車裡都塞滿東西，幾個年紀大的人左手一瓶油，右手一包大米。蔣雪看著直笑，在他看來真的很滑稽，這市民百態。我輕輕嘆口氣，真不應該和他來，現在只能自己一人快些挑點東西。轉眼，他已經不在身後了。我轉轉頭，看見遠處的他正微微彎著腰逗著一輛購物車裡的小嬰孩，小嬰孩的小手被他的大掌握在手裡。車子邊上的婦女溫和地笑。看著看著，覺得他們才像是一家人。手上的那包軟糖被我捏得有些變形，甜蜜還來不及化開來就煬了，我們始終是不能像正常的戀人那樣沉浸在生活中。他站在遠處向我笑笑。我點點頭，放回那包糖，朝他走過去。&ldo;那邊是什麼？&rdo;他好奇地指指香味飄來的地方。我們走過去。原來是促銷番茄醬，有免費試吃的鍋貼。&ldo;嚐嚐吧。&rdo;小姐把一份鍋貼遞給我們。他一手叉袋，一手隨意撈起一隻咬了口，隨即搖搖頭，對那小姐笑笑，&ldo;味道差了點。&rdo;我也咬一口，還行。&ldo;你這隻底焦了，我比較喜歡。&rdo;說著，他湊過來，輕輕叼起我那半隻鍋貼，大口嚼著，&ldo;你這隻味道要好些。&rdo;我有些驚訝他對我的親暱。那小姐一臉狐疑，臉色尷尬，露出僵硬的笑，&ldo;啊…&rdo;沒有再說下去。蔣雪拿出方巾擦擦嘴，又替我擦擦。&ldo;小姐，你這鍋貼沒熟透，你別太急，等底微微發黑發焦那才好吃。&rdo;他笑著，溫和地告訴那小姐。&ldo;哦，哦，謝謝。&rdo;小姐一個不小心，碰倒了番茄醬的蓋子。&ldo;呵呵，我們要三瓶。&rdo;蔣雪笑著對那小姐說。我有些欣喜，對於他細微認真的舉動，掩不住想笑。&ldo;你樂什麼？&rdo;他說。&ldo;沒什麼。&rdo;我趕緊咬唇抬頭，那暖黃色的群燈照得我的頭髮熱熱的，照得心亮亮的。周圍粗俗的歌曲也不再那麼難以忍受。付錢時候，他隨手拿下櫃檯上的巧克力，&ldo;有點困，提提神。&rdo;出了超市，坐進車裡。他開了音樂，揉揉頭，&ldo;那破歌聽得頭痛。&rdo;我笑笑，剝開巧克力，塞在他嘴裡。&ldo;太甜，很膩味。&rdo;他笑著搖頭。是不能和他平時吃的高階貨比。&ldo;那些東西你都拿回家吧。&rdo;他指指那大袋子。&ldo;番茄醬不是你要買的嗎？&rdo;&ldo;我要那做什麼，只是看那小姑娘出來工作也不容易，可憐罷了。&rdo;&ldo;你倒憐香惜玉。&rdo;我笑著。&ldo;別酸，我憐你惜你。&rdo;他過來親我鬢髮。心裡暖烘烘的。車子緩緩啟動，在一個十字路口堵塞，前面擁著一打人圍成半弧形。仔細一看，一個人倒在血泊中，有段橫肉飛在一邊，血流如杵，分明是一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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