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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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假借“貪殘”的壞名聲自毀形象,以免自己“威聲太重”而遭帝王猜忌。可他的心思,卻被一個叫相願的下屬尉官看穿。相願通達世故,一針見血地替他指出:“朝廷若忌王,於此犯便當行罰,求福反以速禍。”蘭陵王聞聽此言,潸然淚下,並當即跪求“安身之術”。由此觀之,蘭陵王這樣威武的大將軍,在非常態的政治屠戮高壓下,也不得不忍辱求生,箇中痛苦與心酸,已可想而知。後來相願給他出主意,要他裝病在家,“勿預事”。蘭陵王深以為然,依計行施,可北齊能征善戰的功臣,老的老,殺的殺,能夠放心依靠的也只有他了,因此“未能退”。一次,江淮寇擾,兵事告急,他害怕再次拜將,竟埋怨自己:“我去年面腫,今何不發。”真是恨不得自己把臉打腫充病人。自此蘭陵王故意“有疾不療”,千方百計想折騰出病來,以求借此避禍。身為帶兵的將軍,歷經多次血與火洗禮的蘭陵王,自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帝王變態的心理邏輯使他陷入輸不得、贏不得的雙重尷尬。輸了戰事,怪他無能,丟了祖宗的江山社稷;贏了戰爭,又怕他聲威太重,壞了君王的春秋美夢。然而,無論蘭陵王如何千般琢磨,萬般小心,還是不經意間碰上了皇帝的“槍口”。後主高緯與蘭陵王再次談及“芒山之捷”時,頗有人情味地勸道“入陣太深,失利悔無所及”。蘭陵王一聽自己的皇弟如此體貼自己、心疼自己,內心澎湃不已,熱乎乎地“貼”上一句“家事親切,不覺遂然”。本是一句表忠心的話,可在小心眼的後主高緯聽來,感覺就很不爽。正如其父皇高湛不愛聽蘭陵王的三哥高孝琬叫他叔叔一樣,家事,誰的家事?誰和你是一家?高緯開始猜忌擁有兵權的蘭陵王是否想取彼而代之,真會把“國事”變成“家事”。蘭陵王說錯話後,雖然一再低調行事,刻意淡化自己,可終是躲不過“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悲劇宿命。武平四年(573年)五月的一天,後主高緯派使者看望皇兄,送來的禮物是一杯毒酒。蘭陵王悲憤至極,對自己的愛妃鄭氏說道:“我忠以事上,何辜於天,而遭鴆也!”鄭妃勸他:“何不求見天顏?”天真的鄭妃以為這可能只是一場誤會,只要蘭陵王向皇帝求情,終能討回性命。蘭陵王心裡卻很明白,向後主高緯討個說法根本沒用。他想起一年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重臣老將斛律光,無緣由地被後主引誘入宮,被人用弓弦殘忍地勒死。如果他貿然入宮,還不知是怎麼一個死法。橫豎都是死,還不如選擇有尊嚴地死去。這樣卑鄙的君王,他不想見,也沒必要見。萬念俱灰的蘭陵王,扔下一句“天顏何由可見”,遂將鴆酒一飲而盡,決然離開了這個亂糟糟的人世。蘭陵王死前,有一個耐人尋味的舉動,那就是將“千金責券,盡燔之”。由此觀之,他實在不是貪婪的人。與後主宮中宮女“一裙直萬匹,鏡臺直千金”的奢華相比,與後主為皇后建寺“窮極工巧,勞費億計”的排場相比,他“貪殘”千金的野心也實在是太小了。把這些“責券”統統燒掉,預示著他想讓自己和別人都不再受累,統統都得以解脫。
演繹的傳奇
真實的歷史終是太過無趣。究其蘭陵王的一生,談不上波瀾壯闊,也算不得精彩傳奇。史書上僅以四百多字的傳記,略述他的生平。千百年後,當我們想竭力瞭解他時,卻發現他的歷史面貌如此模糊,只能在與同時代的人物對照中,隱性發掘他的事蹟。如今,在河北磁縣城南5公里的劉莊村東,還可以看到他的墓碑,上有“齊故假黃鉞太師太尉公蘭陵忠武王碑”篆書字樣。在浩瀚的歷史星河中,他也就是以這麼一個乾巴巴的官方身份夾在厚厚的史冊中。有趣的是,在民間的記憶中,蘭陵王的形象卻是出奇的鮮活。其中傳說最多的就是這位英俊的王子因為太過俊美,所以每次衝鋒陷陣時,都會帶上一副錚獰的鐵面具。這個傳說固然生動,可在正史中找不到足夠的證據。如果他真和北宋時被稱作“狄天使”的狄青將軍一樣,“臨敵被髮、帶銅面具”,有如此出採的將軍風姿,嚴謹而細心的史官是不會不做記錄的。譬如《北齊書》裡就曾記載,在蘭陵王的祖父高歡時代,敵方的將軍蔡佑穿了一套新式的“明光鐵鎧”(其式樣可參看高洋墓裡的持盾陶俑)而被稱作“鐵猛獸”的動人細節。那麼這個煞有介事的傳說源頭又是從何而來呢?我們不得而知,不過,早在唐朝時這個傳說就已經定型。崔令欽在《教坊記》裡記述“代面”(又稱大面)戲起源北齊時,就捎帶記載:“蘭陵王長恭;性膽勇而貌婦人,自嫌不足威敵,乃刻木為假面;臨陣著之。”而在段安節《樂府雜錄》裡,進一步演繹“以其顏貌無畏,每入陣即著面具,後乃百戰百勝。”只可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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