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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當心!”迦勒趕緊衝過去,堪堪將後仰倒地的洛蒙接進懷裡。
摩爾斯整張臉腫成豬頭,眼球都差點被洛蒙踢爆,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摸索著從地上撿起剛才脫手的光彈槍,朝著眼前晃動的虛形連連扣下扳機,面目猙獰道:“都給我去死吧!”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瘦小的黑影從側面撲了過來,死死壓在摩爾斯身上。
“呯呯呯”連聲悶響,子彈全部射入那人體內,殷紅的血花霎時在地面蔓延開來。
洛蒙睜大眼睛,一下子愣住了。
迦勒抱著他一步上前,一腳踩在摩爾斯脖子上。
“喀”的一聲,摩爾頸骨斷裂,雙目暴突,腦袋歪向一邊,頃刻間氣絕身亡。
洛蒙顫聲道:“放開我。”
迦勒嘆了口氣,輕輕把他放開。
洛蒙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抖著手將奄奄一息的艾爾扶起來。
艾爾的身體輕得像沒有重量一樣,那隻曾經像琉璃一樣璀璨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彩,變得黯淡無光,只是仍舊定定地看著洛蒙,似乎想將他的模樣刻在自己腦海裡,從此再也不會忘。
洛蒙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終於說出來那個普通而又不凡的稱呼:“爸爸……”
艾爾的眼睛微微一亮,嘴唇翕動著斷斷續續地說:“不、不要哭,我的孩子……我終於可以解脫了,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我之前說的都是氣話,不用當真……你、你和伊思要好好的,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想生幾個孩子,就生幾個……”
洛蒙忍不住笑起來,差點噴出了一個鼻涕泡,“生孩子好麻煩,我不想生那麼多。”
艾爾也微微地笑了,艱難地從衣袋裡掏出洛蒙的那枚指環放在他手中,“行,隨便你……要是皇太子對不起你,你就託夢告訴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迦勒:“……”
洛蒙將染血的指環攥在手中,含淚解釋道:“沒有,他對我很好的,剛才我只是為了分散摩爾斯的注意力才那樣說的。”
“那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再見,我的孩子……”艾爾越說越慢,聲音漸漸低下去,直到再也聽不到,唇邊仍然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
洛蒙哽咽著道:“再見,爸爸。”
迦勒蹲下來,默默將他抱入懷中。
……
這起發生在仲夏節之夜的綁架案發生得很突然,結束得也很快,就像夏日裡的一場雷雨,來去匆匆,轉眼就雨過天晴,世界又重新變得清新美好。
只是帝都市民們並不知道在這個美好的夜晚居然發生了這麼一起涉及到皇室成員的恐怖事件,節日過後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生活還和以前一樣平靜地進行著。
不過皇家護衛隊內部悄然進行了一次清洗,個別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又補充了一些新鮮血液。隊長布魯斯年紀大了也退休了,由副隊長斯賓塞頂替其位。
三天後。
伊思度完蜜月回到蓋亞星,第一時間興沖沖地進宮來找洛蒙,還帶了一大包在別的星球買的特產或者紀念品送給他。結果見到人後卻發現自己的兄弟似乎情緒不怎麼高,看到包裝精美誘人的零食也沒像他想象中那樣馬上開啟就吃。
伊思奇怪道:“你怎麼了,早孕反應還沒結束嗎?”
洛蒙有些懨懨地說:“結束了,不過這幾天天氣太熱,胃口不怎麼好。”
伊思點點頭,“也是,聽說帝都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就是這段時間了,等下個月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洛蒙心不在焉道,頓了頓後狀似無意地問:“伊思,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父母雙親是什麼樣的人?”
伊思饒有興致地擺弄著里奧的一隻玩具,眉眼間洋溢著處於新婚之中的幸福和明媚,隨口道:“想過啊。我覺得他們應該很恩愛吧,只不過出身大概很平凡,家裡條件也一般,某天遇到了什麼意外就雙雙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們兄弟倆命大活了下來,但是因為無親無故就流落到了不同的地方,還好現在又重逢了。怎麼了,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洛蒙心裡百感交集,鼻子也有些發酸,但卻若無其事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來就隨便問問,我想事實跟你說的應該差不多吧。”
他不打算把這起綁架案的經過告訴伊思了,至於某個人命途多舛而充滿悲劇性的一生也沒必要說出來,以免讓多一個人陡增煩惱。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就讓伊思繼續保持這樣簡簡單單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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