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藥鋪冒姑娘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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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只有一家藥鋪,在鎮中心的位置,藥鋪冒掌櫃只有一個獨女,名為冒蘅。早些年內廷選拔女官時候,冒蘅憑藉出眾的醫術被選入內廷,這本是光耀門楣的一件大好事,卻不想在天下的巨大變故翻覆中,好事頃刻就成了禍根。
安史之亂爆發,長安多有訊息傳來,半真半假,一會兒來個人說在嶽州看見冒姑娘,一會兒來個人說冒姑娘早在長安就已經遭遇不測遇難,真真假假的訊息雪片似的淹沒了冒家夫妻,那落雪也染得他們一夜白頭。
大約兩年後,冒蘅幾經輾轉才回到家中,那時候已經是安史之亂的第二年年尾。冒家藥鋪的老掌櫃,冒蘅的父親於秋天病逝,至死未曾確定女兒是否健在。唯有冒蘅母親尚且活在人世,躺在床上,目光昏昏沉沉,唯有聽到那聲“阿孃”的時候,蒙塵的明鏡臺一般的眼裡透出了許久未見的光彩。
結了蛛網落了灰塵的藥鋪忽然有一日重新開張,一切彷彿從沒有變化過,除了留著短鬚的冒老頭換成了挽著藕色頭巾的冒姑娘。
鎮上的人照例來買藥,照例來看病,照例和冒姑娘嘮嘮家常,偶爾想起來就問幾句長安、明皇、大明宮的事情,彷彿聽故事似的感慨幾句。
冒姑娘是個脾氣好的,別人攛掇她講些故事,問她楊妃好不好看,明皇是不是真的搶了自家兒媳婦,又問他見沒見過李白,高力士到底怎麼騙皇帝的。她知道的便說幾句,不知道的便老實說不知道。大約不是講故事的材料,她說什麼都是乾巴巴的。
不過對連長安都沒見過的百憂鎮人來說,那幾句熱鬧也夠了。所以冒姑娘自然也成了鎮上最小有名氣的人物,多少人都喜歡來藥鋪坐坐,聽她忙碌之餘的幾句故事。
李平陽走進藥鋪的那一刻便暗叫不好。
張峒道回頭瞧見她,微微一愣之後走過來笑道:“許夫人?怎麼會藥鋪?”他隔著一段距離上下瞧了一番李平陽那柔柔弱弱的模樣,“可是身子不舒服?”
又一次莫名其妙遇上對方,李平陽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心裡再一次後悔沒事自己演什麼“被棄的可憐婦人”,眼下見他一次就得演一次窩囊,可是累死了。
“沒想到能在此處遇著大人。”抱怨歸抱怨,有張峒道一個長安金吾衛罩著,起碼吃住不用自己掏錢了,該演的戲碼她也不能含糊,“多謝大人關懷,民女身體康健。此來藥鋪是想要抓點烏梅、山楂、陳皮、桂花,回去做些解暑的飲子。”
“你要做飲子?”張峒道聽李平陽這麼說,腦海裡已經回味起來那股酸甜冰涼的味道,“這個天適合的呀。你打算做多少?要不順帶給我們做點?正好這幾日在外面跑得頭疼腦熱的,倒饞那一口了。”
李平陽不說話,只是抬眼似嗔似嬌地瞟著張峒道,嗓音軟軟地抱怨起來:“大人倒是不客氣,平白把民女的話搶了去——我一個婦道人家,生來便不是金貴命,要吃什麼飲子?”
“你為什麼不吃?”張峒道茫茫然地問了一句,半晌像是想起什麼,“又是你那夫君說過什麼混賬話了?怎麼,買得起有什麼不能吃了?行商多年妻子吃點甜的都供不起?那行個鳥商,安分種地科考去得了。”
李平陽被他噎得說不出話,方才有意打岔準備好的說辭都差點忘了。氣得她差點沒壓住本性,拽住對方那惹眼的圓領好好罵一頓那囫圇腦子:“這……”
好在張峒道不懂,身邊的陸載倒是明白人,隨即拽了拽張峒道的衣襬:“大人,許夫人不是這個意思……”他對上張峒道那光明正大寫滿疑惑地眼神,忽然放棄一般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也說不通。”
“什麼說不通?”張峒道越發不理解,左右看了看,氣悶地嘟囔起來。
陸載也不理會他,朝李平陽拱手笑道:“許夫人,飲子的事情就勞煩您了。”
李平陽也收拾好表情,笑著擺擺手:“不勞煩,我在驛館本也無事,能有些機會報答幾位大人,心中反而暢快。”
張峒道目光在兩人間不明所以地晃了晃,聽了這話後轉身問道:“那夫人身上盤纏可夠?我們幾個喝東西都是牛飲的,淡了也不好喝,你且多買點,賬記在我身上就好。”
李平陽心裡嘆了一聲,心說自己可真是能給自己找事情,等會兒還得去熬湯。
不過張峒道既然說了這話,李平陽也不客氣,特地多稱了些藥材。趁著冒姑娘忙碌的間隙,李平陽拉家常似的問起來:“我方才從驛館過來,在茶坊聽說前夜裡我去的那地方好像發現了屍體?我想想心肝都顫呢?”
張峒道和陸載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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