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接吻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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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有見過樑霧青掉眼淚。

&esp;&esp;甚至，喜、怒、哀、樂，盛意從來沒有看過。她懷疑，他不僅臉盲，還得了面癱。

&esp;&esp;她偶爾會惡毒地想，如果把他的畫撕掉、燒掉，他會不會勃然大怒？

&esp;&esp;不過也只敢想想。

&esp;&esp;此時刻，她有些傻眼地盯著小貓。

&esp;&esp;它哭得傷心極了，眼底的毛全被打溼，像融化的雪糕尖兒。

&esp;&esp;裴暨的安撫也無濟於事，它躲開他的手，邊哭邊張開嘴，脖子短暫地前後抽動，像是嘔吐。

&esp;&esp;哭、哭到嘔吐？

&esp;&esp;皮毛雪白的小肉團，哭得傷心欲絕，單是外表，也足夠激發她的愧疚心。

&esp;&esp;“別哭啦，寶寶。”她撓小貓下巴，那裡的長毛已經溼透，“都怪媽媽沒有看好你，讓你走丟了。”

&esp;&esp;嘔。

&esp;&esp;一個順嘴就說出來了。

&esp;&esp;她怎麼能對梁霧青用這麼噁心的自稱？

&esp;&esp;小貓眼淚汪汪地仰起腦袋。

&esp;&esp;硬起來的心腸，叭，又跟橡皮泥似的軟了。

&esp;&esp;她抬手抽了兩張紙，想給它擦眼淚。伸到臉龐，還沒碰到眼睛，電光火石，小貓倏地張開嘴，一口咬住了她的小拇指——

&esp;&esp;“呀！”

&esp;&esp;盛意尖叫一聲，連連後退，嚇得跌在地上。

&esp;&esp;“你幹嘛！”

&esp;&esp;在裴暨面前第一次出洋相，她憤怒地瞪著——他一定是故意的！

&esp;&esp;小貓衝她輕輕地“咪”了三聲。

&esp;&esp;搖著尾巴，蹬著她的膝蓋、肩膀，跳到了床上，霸佔她的枕頭。

&esp;&esp;“……”

&esp;&esp;臭、貓。

&esp;&esp;裴暨抬起她的右手，觀察幾眼，“沒有咬傷，它和你鬧著玩的。”

&esp;&esp;“真的嗎，”她反應得很快，一把握住他的手，“我小時候就得了狂犬病，怕得很。要不要去打針？”

&esp;&esp;裴暨寬慰：“你看，沒有傷口。”

&esp;&esp;盛意擔憂地在光下看了又看，“萬一擦破了皮……”

&esp;&esp;“沒關係，我在你邊上。如果有不舒服，記得跟我說。”

&esp;&esp;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esp;&esp;藉著他手站起來，坐回床上，“那麼，晚安。”

&esp;&esp;“晚安。”

&esp;&esp;盛意不著痕跡地把被子從小貓身上搶走，向坐在沙發上的裴暨笑了一下，躺在了靠近他的，另一條枕頭上。

&esp;&esp;裴暨熄了燈。

&esp;&esp;什麼都看不著。很快，盛意無聊起來，翻身向另一側。

&esp;&esp;小貓也困了，安靜地趴在枕頭上。否則，它這個時候應該趁機踩她的臉。

&esp;&esp;還是很不可置信梁霧青是蹲在房門口的小貓，她摸索著，戳向毛團。

&esp;&esp;不搭理她。

&esp;&esp;她又轉過身，小聲地喊，“裴暨？”

&esp;&esp;黑暗裡傳來安穩的呼吸，他睡著了。她便不去打擾辛苦一天的他，翻回來，繼續騷擾小貓。

&esp;&esp;她用氣聲，女鬼似地幽幽喊，“梁……霧……青……”

&esp;&esp;小貓繼續睡覺。

&esp;&esp;叫了一會，她突然開始自我懷疑，前一小時，是真的梁霧青在說話，還是她在夢裡的胡思亂想？

&esp;&esp;為了印證猜想，她悄悄噘起嘴巴，親了一口枕邊的毛球。

&esp;&esp;“……”

&esp;&esp;屏住呼吸等待，一、二、三、四、五……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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