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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還開著小轎車來的呢,穿的像個大幹部。阿炎,真沒想到,你在城裡還有這麼一個有權有勢的表哥啊。”小鈴子的語調中透出難以掩飾的羨慕。
“哦,是他來啦!”阿炎立刻變得活潑而興奮,“人在哪裡呢?”
“在王所長的休息室裡。奇怪,他怎麼會有所長屋裡的鑰匙呢?大人物就是大人物,王所長連自己屋裡的鑰匙都給了他呢。”小鈴子不停嘴地說著,早把腦袋縮了回去,腳步聲已經從走廊裡遠去了。
阿炎趕忙穿上棉衣,一邊係扣一邊往所長休息室裡跑。她只覺得心裡像揣著一隻小兔子,不停地跳啊跳的,用手使勁按了按,不管用,還是歡快地跳。
走廊裡沒有風,但還是比宿舍裡冷得多。走出沒有二十米,身上原存的熱氣就幾乎散發完了,雙腳開始發麻,還有些痛。招待所裡要求所有員工不準穿棉鞋,再冷的天也要穿黑色方口橡膠底布鞋,一大半的腳面露在外面,只隔著一層尼龍襪子。
阿炎望著窗玻璃上的冰花,心裡不禁一陣陣發熱,心裡在想:“這麼冷的一個冬天,要不是那個穿皮鞋夾公文包的‘表哥’把自己介紹到招待所來工作,那自己又怎麼樣呢?頂著寒風每天站在巷子口擺早餐攤?恐怕早就全身都長滿凍瘡了呀。即便那樣又怎麼樣呢?誰又會在這麼大冷的天氣裡到外面來吃早餐呢?那自己也就只有回到鄉下的土屋裡去過冬了。那又怎麼樣呢?那三間舊土屋到處是裂縫,都在漏風,肚子又吃不飽,這日子又怎麼挨呢?現在自己不但吃得飽凍不著,發了工資,還能把一大半寄回老家去呢,看來今年冬天家裡能夠儲存上一地排車白菜,不愁沒有菜吃了,甚至,還能買上一車煤,在屋子裡升起暖烘烘的爐子呢。弟弟的腳每年都要裂上幾個大口子,想想吧,今年冬天圍在火爐旁邊,那該讓街坊四鄰嫉妒成什麼樣子啊?”
阿炎這樣想著,心裡就更加熱乎乎的,腳底下邁的也就更有力了,腳面上那種麻木啊,還有疼痛啊,都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阿炎的腳步聲剛在所長休息室的門外停住,門就立刻開啟了,劉科長那張可親而帥氣的臉出現在門後。阿炎努力平息住自己的心跳,張嘴就問出一句:“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劉清遠無聲地笑著,一把把阿炎拉進屋子裡,順手關上房門:“小傢伙,怎麼這麼大的脾氣啊?我就不能來看看我的表妹啊?”說著把沙發上的大袋子解開,袋口衝著靠裡面牆邊的床鋪上嘩啦一聲,一大堆的五彩繽紛就在床上散開了。
劉清遠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拍在阿炎手裡:“冬天太冷了,寄回老家去吧。”
20
顧阿炎在此之前還從沒有睡過鴨絨被子,甚至,連見都沒有見到過。所長休息室裡的床也跟老家的火炕不一樣,底下不用鋪褥子,睡上去竟然顫顫乎乎的哩。阿炎不知道床上是鋪了海綿墊子的,十多年以後人們給這種床起了一個很洋氣的名字,叫作“席夢思”。
劉清遠很細心,早在床上鋪上了一塊厚厚的白羊肚毛巾。鑽出被窩穿衣服的時候,又手腳麻利地把毛巾抽出來放在自己的公文包裡,沒有讓已經累極睡著的阿炎看到。那雪白的毛巾有臘梅怒放般的幾片嫣紅,是阿炎的處子驗證。
劉清遠穿上尼子大衣,俯身輕輕在阿炎的臉上吻了一下,帶上門走出招待所的大樓。天還沒有大亮,藍藍的天空中還閃爍著幾顆寒星,東方的天際盡處有一縷帶狀的瓦灰色,那是太陽就要升起的前兆。
來到車子旁,劉清遠呵了呵凍的發麻的雙手,掏出鑰匙開啟後備箱,把那塊毛巾掏出來,站在寒風中欣賞了一小會兒,再仔細地疊成方塊,放在後備箱最靠裡面的角落裡。劉清遠蓋上後備箱,開啟車門,啟動發動機,一邊等著熱車,一邊將上身向後深深地埋在駕駛椅的靠背上,點燃一支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對自己很驚奇,這麼大的煙癮,在所長休息室裡呆了近一天一夜,竟沒有想起來吸菸。不但沒有吸菸啊,他還用王連甫的牙具刷了好幾遍牙呢,怕阿炎聞到自己嘴裡那股濃濃的菸草味道。
劉清遠愜意地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習慣性地揉一揉太陽穴。但他馬上發現自己的這個動作是多餘的,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睏乏和疲累的感覺。不像以前陪著主任韓得寶打通宵麻將,一個晚上下來,累得骨酸筋麻,就像大病一場般的難受。昨天一夜的工作量比打通宵麻將大多了,但竟一點也不感到疲累呀,這麼一大早被冷風一吹,反而更加神采奕奕。透過一夜的鏊戰,劉清遠又看到了自己幾年前的活力四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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