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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關鍵在於現在是科長太太的命令如何執行。把顧阿炎母子弄死?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阿福當了這麼多年兵,又在國家機關幹了這幾年,知道“人命關天”的道理和國家法律的威嚴,殺了人是要償命的。他阿福連城市裡的生活都不想捨棄,又怎麼捨得冒進大牢吃槍子的大險?把他們母子送到遠遠的,讓他們再也無法在這座城市出現?這個保票阿福也不敢打。透過兩年多的交往,阿福太瞭解阿炎的脾性了。阿炎是個不顧一切的女人,這一點從她敢於自己偷偷生下這個孩子就能看得出來。她能把孩子悄悄生下來,再抱著孩子找到建委大樓,那誰又敢保證她以後不會再領著孩子找上門來,鬧得滿城風雨?
如果聽從劉哥的話,把顧阿炎母子就近安排下來呢?那也太危險,顧阿炎就像一顆不□□,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將大家炸的血肉橫飛。即便阿炎這邊平安無事,科長太太那邊也不會善罷干休。一旦科長夫人知道阿炎還在濱海,還養著劉哥的孩子,她一定會翻臉。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再有風吹草動的話,老孃就到婦聯和建委主任那裡告狀,告你作風有問題,□□民女。到那個時候,別說你再做科長了,讓你在城裡也呆不住。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事態真的要發展到那個地步,他阿福怎麼辦?當然也沒法在城裡呆了,只好乖乖地回家種那二畝鹽鹼地去。
那麼,到底該怎麼安置他們母子兩個呢?阿福想的腦仁都疼了,但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阿福想的出神,卻見車窗前白光一閃,驚得一打方向盤,車子向左側滑去。阿福知道左側是百丈深谷,嚇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地一腳踩死剎車,車輪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那道白光向深谷飄下,原來是一大團積雪從右側山坡上被風吹了下來。
急剎車的劇烈顛簸和車輪的尖嘯聲驚醒了後排座上睡覺的嬰兒。他就痙攣了一下,哇哇地哭叫起來。
顧阿炎輕輕地拍著懷裡的襁褓,再掀起羽絨服的衣襟,把□□的□□塞到嬰兒嘴裡。嬰兒急急地吸吮著,喉嚨裡還發出時斷時續的唔咽聲。雖然車內的溫度還沒有令大人感覺到太冷,但嬰兒的嘴唇接觸到□□的那一刻,阿炎卻明顯地感覺到孩子的小臉有些冰涼。
阿炎望望雪團亂飛的窗外,問了一句:“福哥,我們到底去哪兒?”
阿福兩眼盯著前面模糊成一團的路,頭也不回地說了一聲:“轉過這個山環,前面就到了。”由於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這一開口,聲音竟嘶啞乾澀,不像是從阿福嘴裡發出來的。
阿炎打了一個冷顫,使勁地往車門子上倚了一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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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寶寶吃飽了奶水,又甜甜地睡著了。
阿炎望著兒子紅樸樸的小臉,嘴裡喃喃著:“田田,媽媽的乖。你的爸爸不要咱們了,連個名字都不給你起。不認又怎麼樣呢?咱們自己活人呀,媽媽的田田是最有志氣的,是不是?媽媽要供你上大學,上完大學做大官。媽媽的田田做了官,會開著高階小轎車來看媽媽,車裡還坐著一個比媽媽還好看的官太太。媽媽不是官太太,可媽媽是乖乖的媽媽,也就是誥命夫人了。你說是不是呢,媽媽的乖乖寶?”
說著說著,兩行清淚就順著阿炎的臉腮流了下來。
嬰兒沒有聽到媽媽的話,已經睡得沉了。他長得很壯實,身體四肢都很長大,昨天才剛剛滿月,但看起來已經像近兩個月的孩子了。
今天臘月17,再過12天就是大年夜,媽媽的小田田,也就正式1歲了呢。
阿炎從羽絨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小的照片,悄悄放在身旁的座位上。那照片的背面有她早就寫好了的兩行字:劉田田,1976年11月16號。阿炎是農村女人,所以記日期習慣按農曆,她不知道,兒子出生那天的公曆是1977年1月5日。
阿福沒有聽清後面的阿炎在說些什麼。在這樣一個雪夜,這樣崎嶇陡峭的山路上,他的全部精神都放在車燈照射下的前面這兩三米可見區域內了。雪越來越大,阿福有些著急,腳下的油門踩得更深了一些。車子發出一陣轟鳴,像個受驚的兔子向著前面的夜幕中穿刺。
藉著窗外飛雪映進來的微光,阿炎靜靜地一個人流淚,痴痴地看著懷中熟睡的孩子。她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帶著官相,以後一定是個當官的料。她對自己的眼力很自信,就像當初第一眼著到孩子的父親,就斷定他是一個官兒一樣。
那是五年前春天的事了。那時剛從農村來到濱海市的阿炎,住在姑媽的家裡,想讓姑父給自己在城裡找一個零工做。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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