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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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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竟然被他梳理得整整齊齊的。

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問:“方子洲是不是到您的宿舍住了?我跟他說好的,我的房子讓給你們,您的宿舍我去住。他可倒好,從薇洲回來,一出門就沒個影兒了!”

何大爺的嘮叨勾起了我心中的痛,我不想把方子洲遇害的事兒告訴他。因為,我明白何大爺與方子洲共處了多年,感情有如父子,但是,他們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我不希望讓他額外體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痛。於是,我強忍住酸楚與淚水,撒謊道:“沒錯。他的確在我那兒。我的宿舍挺好的,是個一居室,比你的房子小不了多少。所以,你就聽我的,以後,咱們就不必再換房了。”

何大爺並不理解我的苦衷,聽我這樣說,不高興起來:“娶了媳婦忘了娘!這麼瞧著,這兒子嘛,親生的和後認的一個德行。”

我繼續撒謊:“方子洲不是不來看你!他……出國去了。”

何大爺不愧是一個樸實而敦厚的老人,他聽了我的話,沒半點懷疑,異常高興地說:“子洲出國了。誰帶他溜達出去的?”

我只好把謊言進行到底:“他在京興大學找了一份工作,這是學校派他進修的。”謊話說到這兒,我眼中的淚水終於無法控制,撲簌簌地流淌下來。

“不對呀!我咋聽子洲的意思,他以後就要到安全部門幹了。”

何大爺的話讓我一驚,莫非自打方子洲在薇洲與那個不知名的幹警相遇之後,他的行動就已經納入了安全部門的行動計劃?也許他真的從此完成了從民兵到國家工作人員的轉變?但是,這些都未免來得太晚了。

為了不使何大爺悲傷,我只得順坡下驢地繼續撒謊:“反正,以後他就穩定了,有人給工資,也不用一天到晚到處瞎跑了。”

何大爺的確是老眼昏花、智力受阻了,我異樣的表情、我無聲的淚水,竟沒引起他的注意。他顫顫巍巍地給我倒了一杯茶,不停地嘮叨著:“這樣好!這樣我就踏實了。一天到晚跟這個鬥、跟那個打的,事兒是好事兒,老百姓得利了,可自己個兒呢,總不是個長事兒不是。”

我問起方子洲有沒有在這裡存放東西的問題,何大爺沒說話,起身到臥室去了。而後,他很吃力地提出一個大箱子,連呼哧帶喘地告訴我:“都在這兒呢。這回,您提拉走吧,放你們自個兒家裡得啦。”

箱子裡竟是方子洲的全部攝像器材,而後,就是他認為值得紀念和收藏的登載著他攝影作品的報紙和雜誌。在一本攝影雜誌裡,我意外地發現夾著一張孤零零的照片,照片裡面的一對男女行為上是搭肩摟腰的,情感上是甜甜蜜蜜的,如果不是曾經有過那麼一腿的情侶,絕不會有如此的表現。對這對男女,剛開始我只是感覺面熟,而後不禁讓我大吃一驚:這女人分明就是已經香銷玉殞的李雅菊小姐。而這男人竟然是我親自見過一次面、現在經常在電視機裡出鏡的京興市市委第一副書記、代市長謝莊嚴。

我不明白這張照片只是政客謝莊嚴與商人李雅菊小姐的應景之作,還是另有什麼深意。方子洲是怎麼弄到這張照片的?他從來沒有交代過。

“他有沒有叮囑過你,把啥子東西交給啥子人?”我想,從事多年打假揭黑活動的方子洲一定會備份一些關鍵的材料。這材料一定可以置某些人或某些組織於死地,否則,這些人或組織也不至於對他下如此黑手。

“有!有!瞧我,真是老糊塗了!越要記著的事兒越得忘!”何大爺說著,重新進了臥室,不一會兒就提拉出一個紙口袋來,“子洲出門兒前跟我說,這是重要材料的備份品。如果他不回來就把這個紙口袋交給您。如果您不回來就把這個東西交啥安全部門。”

我明白方子洲為之付出生命的東西一定就在這個紙口袋裡。看著這個紙口袋,我的心已經開始戰慄了,手也在無法控制地發抖。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努力強顏歡笑,問何大爺:“走之前,他沒說去啥子地方嗎?”

第三十八章 一份致命的調查(2)

“他就說到啥安全部門送材料。”

我決定把方子洲的提箱暫時存放在何大爺的新房子裡,因為我想,這兒應該是方子洲遺物最安全、最穩定,也是最親切的寄存之所。當我拿著紙口袋準備出門的時候,何大爺終於有所警覺了,他提醒我道:“我估摸著,這東西挺重要,不行您換個箱子拿著。”

我懂得方子洲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反而放在紙口袋裡的用心,因為,越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因此,我最終還是按照方子洲的決定辦了,沒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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