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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瞥的火光,猶在眼前。子顏心裡浮出林沉夜的模樣,她莫名喘息著,低頭看向扎出鮮血的掌心,那抹血跡竟化作一抹金色。她驀地握住,音色尖銳如刃:“我要去。”
*
閤眼夢,開眼夢。子顏感覺後心焚著炙熱,連綿周身,她猛吸一口氣,一股熱浪疾速湧入臟腑,嗆得她猛然睜眼。
她成功了。鮮血激發的仙力,已將她帶到青嵐小築的火海之中。
“沉夜!”子顏大聲叫喊,避開時而墜落的焦黑木塊,在屋裡搜尋。可惜,杳無迴音。她不得不在烈火中辨明方向,朝沉夜的寢房奔去。
終於,她看見了。看見熊熊烈火翻卷著撲向一人,如章峨山中的兇猛火獸,企圖吞噬毀滅所有異族魂魄。而他,竟是安然盤坐在那裡,疑似深眠。
情急之下,子顏竟然驅動仙法,將火苗攔至一側,躍到沉夜面前:“喂!你醒醒!喂!”
抓上他手臂,子顏驚呼著縮回去。在烈火之中,他的身體為何如此冰涼?
“你怎麼在這裡?你的仙力……”沉夜從入定中驚醒,未及想得更多,忙拂袖擋去上方落下的梁木,“有話以後說,我先送你回去!”
“那是什麼!”子顏驚魄未定,不及瞧他是何表情,卻將他拂袖時一閃而過的藍光看得清楚。是一枚棋子大小的剔透晶石,她初入章峨之時,曾用過這東西——水皓石。
“我不會有事,你先走!”沉夜迅速結印化訣,在灼熱之中撕開一道結界,猛將她推入。
“你給我說清楚!這是羽族的東西,你究竟是什麼人!喂……”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晚了一丟丟(也就幾分鐘喵~),因為複製上來才發現忘記校對了!
╮( ̄▽ ̄〃)╭其實子顏實力還行,雖然她修行不用功,但家傳底子好。——《論遺傳基因的重要性》
☆、第二十八章 驚魄未定
涼風拂過鬢邊,髮絲蹭著滾燙的臉頰,有點刺痛。她扭動僵硬的脖子,往半掩的窗欞望去,樹梢垂掛著一輪銀月,映著被烈火燒紅的天穹。
子顏懵懂地望著,自一片茫然中清醒,腦門上的虛汗,順著臉頰弧度,緩緩滾落。
一滴、兩滴……她抬眼將四周一掃,漆黑安寧,空氣裡依舊散著淡淡茉香。摸黑點了燈燭,她再次確定,這裡是昭陽閣,沒有錯。
屋裡冰涼,透著初秋的微涼,子顏只覺膝蓋發軟,行進時有些踉蹌。後心的熱度漸漸退去,更替的是貫穿脊樑的陰冷。她在想,剛才經歷的、看到的,是夢?眼角好似掠過一道藍光,她驀然側目,卻在銅鏡之中,看見一張沾染黑灰的臉。
子顏飛撲過去,捧起銅鏡,指尖沾著帶有餘溫的灰燼,眼前倏爾浮現熊熊火光,吞吐的火舌異常明亮,卻及不上那道結界的刺目。耳畔響起一個聲音:“我不會有事,你先走!”
“沉夜……”子顏胡亂抹著額前汗液,用幾乎粉碎的聲線,喃喃念出這個名字。
“不可以……”是理智之外的舉動。子顏還未想得更多,兩手已扯開門扉。
昭陽閣的庭院,聚著不少人,多是看熱鬧的宮人,和前來守護的禁衛。所有人靜靜地望著自青嵐小築騰起的火焰,只有一人注意到她這個公主。
依然是青蘿,她眼角浮著血絲:“公主,您怎麼又出來了?快回去吧。國君剛剛下令,天亮以前,任何人不得離開殿閣半步。”
子顏痴痴望著飛揚的火星,不知何時已被青蘿送回屋裡。
她絞著裙角,猛然想起自己是如何闖入火海。那個時候……仙力恢復了?
掌心的傷口猶在,竟是再也化不出金光。子顏拼命回想那時的感覺,窮盡心裡依是無用。她懊惱地敲打手心,急得語無倫次:“時靈時不靈,什麼破東西!我要回去,快讓我回去!我要救沉夜……”她愣了愣,一時理不清心思。
終究,她與自己較勁了一夜,啞火的仙力始終沒恢復過來。
*
好不容易捱到天明,昭陽閣的禁衛退了乾淨,迷迷糊糊的子顏從地上蹦起,隨意披了衣服就衝出門,哪知一頭就撞上個人。
青蘿一夜未眠,一雙眼睛憔悴得像是哭過:“公主,你這是要去哪兒?”
雖說子顏不太喜歡這個近身宮娥,但見她雙臂攔著的模樣,莫名感到心疼。衝動的情緒減了大半,她說:“我去青嵐小築看看。”
“不必去了,公主。”青蘿眼底竟泛出淚花,怎麼看也不像是虛情假意。在宮中多年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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