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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ǎ�勸選ㄋ娜稅鎩ㄉ柚玫奈幕�ㄖ頻睦櫸�怖昧嗽偎擔�1978年我在北京人民出版社當文藝編輯,參與了《十月》的創辦,籌集第一期稿子時,我拿出了一篇《愛情的位置》,為使那當時在全國尚屬創舉的大型文學刊物質量得到保證,創刊號開印前在東興隆街開了徵求意見的座談會,許多文壇宿將與會,大家都很興奮,因為浩劫中全國的文學刊物全都停刊了,1976 年雖然恢復了《人民文學》《詩刊》兩種雜誌,但到1978 年還沒有大型文學雜誌出來,上海的《收穫》也還未及復刊,所以會上人們都為《十月》的出現高聲喝彩。那次嚴文井也來了,他拿起擬定的目錄一看,大聲說:〃好呀!愛情又有了位置了!〃現在的年輕人恐怕聽不懂那話,不理解《愛情的位置》那麼一個題目,在那個年月怎麼會讓專家到一般讀者那麼激動甚至震動,我們的社會生活是怎麼發展到今天的?年輕人應該有所瞭解,而解決今天的新問題,一定要採用新辦法,絕不能走回頭路,這是我回憶起嚴文井那仍響在耳畔的感嘆時,由衷的心聲。
上世紀80 年代中期以後,〃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改革文學〃、〃知青文學〃〃鄉土文學〃等浪潮相繼激盪而過,隨著國門的開啟,外來文化的進入,受西方現代派和後現代派文學的影響,〃迴歸文學本性〃,注重文字實驗,強調語言元素的呼聲與嘗試多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文壇局面變得複雜了,一些老前輩又開始為〃現代派〃的新潮文學憂心忡忡,當然任何一種文學浪潮都是可以質疑予以批評的,我個人就一直還是堅持在現實主義的寫作道路上調整步伐,對一些極端化的文字顛覆實驗欣賞不來,但作為同行,我總是儘量對跟自己文學追求不同的人持友善態度。作為編輯,我也總是儘量容納自己不會那樣去寫的一些新銳作品,就在這樣一種情勢下,我跟嚴文井來往多起來了。
一般人都知道嚴文井是傑出的兒童文學作家,有些人知道他曾任中國作家協會和人民文學出版社的負責人,但似乎很多人都不大知道,在他的晚年,最後二十年的生命歷程裡,他對為數不少的文學晚輩,文學探索者,給予了許多寶貴的支援與溫馨的鼓勵,而這一切都是在私下裡,春雨潤物無聲,和風輕撫無跡,不求感謝,不需回報,默默進行的。有時候,我去拜訪文井前輩,會遇到那樣的探索者,旁聽他們的交談,對我來說,是難得的享受。從文井前輩那裡,我學會了對新觀念新探索新作者新現象的寬容,學會了從中汲取營養,體驗到了理解人和相互學習、慰藉的人生樂趣。
至今還記得,二十年前,我住在勁松小區,一位跟我同輩的作家在家裡進行新婚後的私宴,文井前輩伉儷應邀出席,大家暢飲暢談,在座的全是他們的晚輩,文井比我們要大差不多三十歲,但那天他真像個青年人一樣,談笑風生,幽默瀟灑,全無一點老資格、老權威、老領導、老頭子的影子,我們也跟他沒大沒小起來,我說他長相挺像波斯人,他笑說自己血統確實〃可疑〃,倘仔細查九代,很可能祖上有跟西域人通婚的情形,〃恐怕是絲綢路上一段佳話〃,大家聽了都歡笑不已。
那天文井伉儷去勁松時,已經下起小雨,後來雨下得越來越大,主人就留他們等雨小了再走,其實也真是願意跟文井前輩在輕鬆閒聊裡,多得到些人生感悟的浸潤,沒想到歡聚到接近午夜時分,雨還是很大,實在不能不讓他們回去歇息了,就由我打傘出去,好不容易找到一輛計程車,把他們送進了車裡,二十年前文井前輩那彎身進車的身影,現在宛在眼前,古人有句〃莫放春秋佳日過,最難風雨故人來〃,我改幾個字,以作永久的懷念:〃莫忘廿年佳日過,最難風雨老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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楸樹花
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北京很難見到楸樹。這是一種容易栽培,而且可以筆直生長到二十米高,頂部形成一柄大綠傘的樹木,無論作為庭院樹還是行道樹,它都非常適宜;我在北京老宅裡,見到過用楸木雕刻的垂花門以及製作的太師椅,還聽說這種木材特別耐溼,雨淋水泡都不會變形。但我對楸樹形成特別深刻的印象,則是上小學時,有一回跟媽媽、姐姐走到隆福寺的一棵大楸樹下,我抬頭一望,高興地叫了起來:〃哈!多大的牽牛花啊!〃已經上中學的姐姐就搶著告訴我:〃不是牽牛花,是曼陀羅花!〃媽媽笑了,藹然地告訴我們:〃牽牛花和曼陀羅花都是草本植物,哪兒會開在這高大的喬木上。不錯,這花看上去確實有點像它們,但你們仔細多端詳一會兒吧,看清楚了嗎?它張開的花頂像是兩片對稱的嘴唇,牽牛花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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