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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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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羅廣斌的作品。〃然後又說:〃劉心武向來是正脫穎而出的一代青年作家雄辯的代言人……〃接著引用了我在1979 年11 月四次文代會上的一段發言;又說:〃在運用短篇小說的技巧上,劉心武進展很快。1979 年6 月他發表了《我愛每一片綠葉》,這篇故事成功地將隱喻、戲劇性的事件和複雜的時間結構,全部融合進長留讀者心中的人物描寫裡,描寫了一個才華橫溢而又遭受迫害的怪癖者。故事中的意象是主人公藏在書桌中的一張女人的照片……劉心武將藏匿的照片這一象徵物,觸目驚心地暗喻為知識分子的'自留地'……在中國這樣一個環境中,這真是一個可能引起爆炸的想法。〃(譯文引自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 年10 月第一版)

引用這些〃洋鬼子〃的話,確實不是〃崇洋媚外〃,而只是為了簡便地說明以下幾個問題:(1)《班主任》這篇作品,產生於我對文化大革命的積存已久的腹誹,其中集中體現為對〃四人幫〃文化專制主義的強烈不滿;(2)這篇作品是〃傷痕文學〃中公開發表得最早的一篇;(3)人們對這篇作品,以及整個〃傷痕文學〃的閱讀興趣,主要還不是出於文學性關注,而是政治性,或者說是社會性關注使然;(4)這樣的作品之所以能引出轟動,主要是因為帶頭講出了〃人人心中有〃, 卻一時說不出或說不清的真感受;也就是說,它是一篇承載民間變革性訴求的文章;(5)這樣的作品首先是引起費正清、麥克法夸爾等西方〃中國問題專家〃……他們主要是研究中國政治、社會、歷史……的注意,用來作為考察中國社會政治、社會發展變化的一種資料,這當然與純文學方面的評價基本上是兩回事兒;(6)就文學論文學,《班主任》的文字,特別是小說技巧,是粗糙而笨拙的;但到我寫《我愛每一片綠葉》時,技巧上開始有進步;到1981 年寫作中篇小說《立體交叉橋》時,才開始有較自覺的文字意識。

《班主任》的構思成熟與開筆大約在1977 年夏天。那時我是北京人民出版社文藝編輯室的編輯。我1959 年從北京六十五中高中畢業,後在北京師範專科學校學習,1961年至1976 年我是北京十三中的教師,但我1974 年起被〃借調〃離職寫作,1976年正式調到北京人民出版社(現北京出版社)當文藝編輯。《班主任》的素材當然來源於我在北京十三中的生命體驗,但寫作它時我已不在中學。出版社為我提供了比中學開闊得多得多的政治與社會視野,而且能更〃近水樓臺〃地摸清當時文學復甦的可能性與徵兆,也就是說,可以更及時、有利地抓住命運給個體生命提供的機遇。

寫《班主任》時,作為文藝編輯室的編輯,我分工抓長篇小說,當時手裡比較成熟的稿子有兩部,一部是《雅克薩》,寫清朝抗俄的,這是那時很時髦的題材,後來好多出版社都出了該題材的長篇小說,我責編的那本1978 年也出版了,作者謝鯤是非常有才能的人,他本來可以寫出脫離時髦題材,特別是脫離〃主題先行〃那樣路數的,體現其個性的純文學佳作的,可惜卻因肝功能衰竭而英年早逝。另一部是兩位農民作者合作的,寫農村修路的《大路歌》;他們的稿子生活氣息濃冽,文字也活潑流暢,可是,雖說1976 年10 月打倒了〃四人幫〃,1977 年2 月7 日,當時的最高領導人透過〃兩報一刊〃的社論明確提出:〃凡是毛主席做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這〃兩個凡是〃, 決定了還得強調以階級鬥爭為綱,當然也不能否定文化大革命,我們編輯部對稿子的取捨,也就不能以此為準繩,這可難為了我這個責編和兩位作者……我們必須使稿子裡有階級敵人搞破壞,還得歌頌文化大革命;可他們那裡修路,實在並沒有階級敵人搞破壞,於是我出差到他們所在的農村,跟他們翻來覆去地編造階級敵人破壞的故事,可是怎麼也編不圓;結果,這部書稿到頭來沒能出版。與謝鯤的接觸,使我感到我們那一代人必須抓緊做事(1977年我三十五歲,已不能算是很年輕了);編《大路歌》的失敗,使我產生出棄瞎編、寫真實的求變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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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班主任》的回憶(2)

1977 年夏天我開始在家裡那十平方米的小屋裡,偷偷鋪開稿紙寫《班主任》, 寫得很順利,但寫完後,夜深人靜時自己一讀,心裡直打鼓……這不是否定文化大革命嘛!這樣的稿子能公開拿出去嗎?在發表慾的支配下,我終於鼓起勇氣,有一天下了班,我到離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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