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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眼之下就會萌生淡淡戀情的臉相——而他自己卻一點也無所知覺。並且,他也懵然不察自己竟然兩次都是摘下眼鏡去見她的——當然啦,就算沒有這樣的臉相,而只要有著
別的男子所沒有的溫柔體貼,便足可讓那個在地獄裡只有絕望的十六歲姑娘的心胸燃燒起來的。
這一點也許便是與戲裡的阿七不同的,在昭和三年這個時代裡的一個貧困的女孩所被允許的唯一愛情故事了。在絕望的最底層裡,身心都即將腐朽的昭和三年的阿七,就讓胸臆裡第一次被點燃起來的火焰裡,也是和戲裡的絢華距離得好遠好遠的暗淡的火焰裡,把自己焚燬。她拿紅紅的燈光裡,依然保持著純白的那最後一片花瓣來做為賭注,賭了一場淨瑠璃戲。
對方的男子卻什麼也不知道。然而,這在鈴繪來說,卻也是無關宏旨的吧。
屋簷下的花即令是默默無言,仍然沒有讓最後一瓣花染汙,把它的純白留在那男子的心房裡,然後結束了像只有幾天日子的短短一生。」
白蓮寺
序章
我想,許多人一定也差不多的吧。我幼小時的記憶,全給鎖在一片黑漆裡頭。
我能夠清清楚楚記起來的,時當大正末年,和母親一起搬到這個小鎮住下來,轉入此地小學二年級以後的事情。那以前,也就是我住在我的誕生地,鄰縣一個小村子裡的幾年間的事——我該怎麼說呢?好像把手採進深淵裡,盲目地搜尋沉在水底的東西,一點頭緒也沒有。
記得有一次,我讓墨水弄汙了一本重要的書裡頭的一頁,我拼命地想從墨漬的汙濁裡認出字型;而每當我想回憶起幼小時的事時,便會有相似的焦灼與無奈。
當然,也並不是一切都給塗成黑漆一團,就像墨漬的空隙裡也會留幾個文字那樣,有幾個場面,我還能像相片般清晰地想起來。
只是這幾個場面,究竟有什麼意義,排列的順序又如何,這我就沒辦法知道了。
歲月的漆闇,把連結這些場面的繫繩剪斷了,於是它們便成為一片片的碎片,散落在記憶裡頭。
拿這些沒頭沒緒的場面作為線索,探尋出隱沒在我的幼年時代的一個故事,這也就是迄今為止我的人生了。
我好想知道。
不,應該說,我是非知道不可。
在幼小時的漆闇裡,有一個場面是我到現在還不能忘懷的。
一個女人的黑影,讓手上的一把什麼刀,在像是蠟燭燈光般的微白光線裡閃亮著,撲向一個男人的影子。那男人的影子在榻榻米上拼命地逃,女人的影子奮起全身的力氣,死死地纏住他。
兩個影子糾纏在一起,疊在一起,然後恍若夜輳Ю鐧吶�稅閂蛘推鵠矗�訟蜓銥椋�┝聳潛浪�耍�て鵒慫慕Φ乃�↖雖然是溶化在記憶漆闇裡的模糊畫面,然而那兩個黑影所醞釀出來的恐怖緊張感,在爆裂時四濺的血霧,那猩紅的顏色;我依然能夠那麼鮮明地記起來。
殺人的是我的母親。我希望知道母親的手濺出來的那鮮血的意義。
母親為何非殺那個男子不可呢?那男人又是誰呢?
我希望能夠把這個畫面,和記憶裡的其它幾個也不明究竟的場面連結在一塊,探索出母親手上的那把刀刃的意義——我應該說,這就是我的人生的一切。
如果母親殺了人,如果我是兇手的兒子,如果我的人生在少不更事的幼年時,就被染上了罪惡的猩紅顏色,那麼我想,去探求事情的真相,正是我這一生的義務吧。
母親帶我離開那個小村子,是我五歲的時候。
時當大正十二年(1923年)。也不是直接搬到這個小鎭,而是先到京裡投靠一個親戚,
在東京住了將近兩年之後,再搬回距故鄉不遠的小鎭,這才開始了母子倆相依為命的生活。那時,我已是小學二年級生,因此當時的記憶,比以前踏實多了。
但是,暫住了兩年的東京,都只能記起片片斷斷的少數往事,何況那以前的村子裡的事,更彷佛是漆黑裡再加上一層夢境般,都成模糊一片了 。
我唯一能想起的村子裡的風景,也不曉得是哪個時候從哪個地方看到的,是一所寬闊的,一抹淡墨般的陰暗天所蓋下一片溼田的光景。暗暗淡淡的,好像潑了墨的水墨畫面裡,線條都模糊,好像沉在水底裡,究竟是因為下著雨呢,抑暮色罩下來了 ,或者記憶被歲月浸蝕了,都不太分明。不過也許是由於收穫期剛過吧,瘦薄的泥巴在這幅景色的底邊漾著細碎漣漪的田壇上,有一處林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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