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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重光眼望著一豆歪斜在地上、行將熄滅的燭火,張開嘴,發出低低苦笑:——師兄說要談,可又有什麼好談的呢。開誠佈公地談了,不過是徒增師兄的煩惱,那些黑暗沉重的、充滿粘稠汙穢的記憶,孟重光捨不得讓它們去玷染師兄分毫。經過一場沒頭沒腦的摔砸,孟重光疲憊已極,他倚在榻邊,仰望著鮫綃所制的帳頂,倦怠地想,師兄體質寒涼,受不得夜露,待日落之前將這滿地狼藉收拾好,再讓師兄進來罷。這般想著心事,他竟漸漸生了倦意,閤眼睡了過去。室內門窗俱閉,那垂掛的淡色鮫綃竟被一陣微風掀動,紗飛如舞。而在透明的梭紗間,徐行之的分·身虛影立在了床前,環顧了四周後,輕聲嗔道:“……小敗家子兒。”若不是先叫來常伯寧、以言語哄得孟重光放鬆了警惕,他怕是不會輕易著了自己的道。徐行之彈一彈手指,收回指尖上纏繞的無形光絲。這是由瞌睡蟲煉化的寶器,能催人入深眠,輕易不會甦醒。瞌睡蟲此類活物,本不需煉化便能使用,但由於徐行之實在接受不了收納幾隻會動會爬的蠕蟲到自己的扇中,只能多費些心神,交與旁人處理好,再為己所用了。他並不管一殿的狼藉景象,於榻側坐下,撫一撫孟重光額頭妖印。那地方對孟重光來說敏感得緊,只是隨手一觸,便惹得床上人渾身一縮,把蒼白的臉埋入軟枕間,似是在逃避什麼。徐行之微嘆一聲。既然孟重光不肯對他敞開心扉,那他自己尋個縫兒推門進去便是。心頭之傷哪怕再痛,也不能一味捂著不治不療。徐行之不喜歡讓冗餘的事情阻攔在自己與孟重光之間,更不希望孟重光隻身一人揹負太多本不該由他揹負的東西。徐行之仍記得在蠻荒時,自己試圖探其識海,卻險些被那浩瀚如海的悲傷沒頂。在徐行之記憶裡的那個孟重光愛笑愛鬧,無所顧忌,不為萬丈紅塵所困,不為千條俗規束縛,是個自由恣肆、天真有邪的孩子。……至少他不該是現在這樣的,深沉憂鬱,彷彿背了一整個世界在身上。徐行之抒出一口氣,俯下身來,將微冷的額頭貼至他額頭妖印之上,自言自語道:“重光,讓我看看,到底怎麼了。”……孟重光從床上猛然驚起時,夜已至深。門外悽風呼嘯,悶雷滾滾,從黃昏到現在,竟是落了半夜的豪雨。起始孟重光總覺得心間空落落的,記憶裡憑空多了一段陌生的空白亟待填補。他捂著睡得發熱的臉頰,直著眼睛思考這片空白源自何方。過了很久,他才恍然。……他竟沒有做夢?在師兄陪於身側時,孟重光發夢魘的次數會減少一些,然而多數時候他還是無法擺脫這跗骨之蛆似的心魘折磨,唯有在驚醒過來後擁緊徐行之,甚至無理取鬧地開始一場索要,才能確證懷中人非是他的幻夢一場。徐行之蠻荒之旅伊始,做的幾場怪夢,也均是孟重光難以抑制心中衝動,從而犯下的孽事。待分清此處是何處,今夕是何夕,孟重光連鞋履都顧不及穿,赤腳就踩過一地碎片,急急朝外趕去。孟重光上衣領口略有些鬆垮,心口處更是有些奇怪的燒灼感,可師兄還在外面關著,他哪兒還顧得上這些?他猛然拉開殿門。空氣中隱有腥氣,不知是源自於被淘漉一遍的泥土,還是土內遭受淹泡的蚯蚓。果然,徐行之還等在殿外。他倒是沒虧著自己。若是在這等天氣下還不知好歹,以天為蓋地為廬,怕是會凍死。於是他把“閒筆”化了一床厚實的被褥,大剌剌躺臥在冷風穿堂的迴廊安睡,絲毫不顧殿外有沒有弟子往來。可以想見,明日風陵又少不了閒言閒語了。——師父被師孃驅出殿外淋雨,無奈只得自打地鋪,慘絕人寰,駭人至極。不知是不是受寒的緣故,徐行之露在被外的半張臉蒼白得驚人。孟重光氣得直咬唇,一聲不吭地上前去將那人打橫抱起,踢開被風吹得一開一合的殿門,向內走去。一離了暖洋洋的被窩,徐行之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他也不急著下地,笑微微地窩在孟重光懷裡,跟他打招呼:“……醒了?”孟重光沉默地將徐行之咕咚一聲丟到床上,隨即欺身壓上,身著鬆鬆垮垮的便服的青年壓在那衣冠楚楚、並未解衣脫釵的人身上,著實有些旖旎。然而這不算多麼劇烈的動作竟惹得徐行之咧了咧嘴。“怎麼不敲門?”孟重光質問道,“下雨了,寒著身子怎麼辦?”在質問之時,孟重光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不知何時起他養成了聽徐行之心跳聲的習慣,但他總覺得今日徐行之心跳速度與往日不大相同,但一時間又講不出來是哪裡異常。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要確證徐行之存在的邪念再度野火般升騰而起。密密的親吻兜頭壓下,孟重光懲罰一樣地對徐行之的嘴唇吮吸、啃咬,手指沿腰部攀上,掐上了一顆小小茱萸,狠狠揉捏起來。徐行之驟然抽了口冷氣,竟像是疼狠了。徐行之平日裡很耐揉搓,這一口冷氣抽得孟重光心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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