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眼見為何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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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跳入胡月樓上房，程迫不及待扯下蒙面布巾，拿起桌上酒水仰頭猛灌。

長青先生揮手撤去法術，幻影消散，兩張紙人迅速焚盡，不留半點痕跡。

“沒看出來，你程也有害怕的時候。”長青先生譏諷道。

程擦去汗水，壓低聲音道：“你剛才沒察覺到？”

“什麼？”長青先生一時未明。

“都護府正堂夜裡放光，我看了一眼就心頭猛跳！”程緊張得原地兜圈子。

“正堂？放光？”長青先生稍加回憶，確認自己方才並未看見此等異狀。

“我問你，什麼人晚上在正堂那邊？”程問。

長青先生答道：“自然是齊大都護，都護府的佈局我熟記在心。”

“這位齊大都護可不是一般人啊。”程感嘆道：“雖然過往不曾見他出手，可等我回到屈支城後，聽說之前那條潛沙地龍曾一度現身，襲擊齊大都護所率兵馬，結果被齊大都護手擲鐵槍，當場擊殺。”

“能夠成為四鎮大都護，自然不是泛泛之輩。”長青先生問道：“你說你看到都護府正堂放光，是什麼樣子的？”

程一下子形容不出來，長青先生將桌上油燈挪到近前，抬手虛指燈芯，那一點火光發出啪啪細響，陡然旺盛，化作一團騰騰烈焰，好似神佛雕像背後的火光。

“是這樣的？”長青先生見程搖頭，指訣一變，火光外罩、內裡中空。

“差不多就是這樣。”程說：“而且那光罩著正堂一帶，我懷疑齊大都護察覺到動靜了，剛剛離開庫房不遠，我後背汗毛都豎了起來。”

長青先生收起法力，表情嚴肅道：“神光罩居，這是罡氣外發的高深成就。”

“你是說，正堂外的光是齊大都護髮出的罡氣？”程覺得不可思議：“罡氣能夠籠罩這麼大一片地？”

“那也不全然是罡氣，其中玄妙難以言述。”長青先生斟酌一番，想著如何解釋才能讓程這等無知莽夫能夠聽懂：“如果伱去到別人家中拜訪，是否覺得氣息太過陌生，以至於坐立不安？”

“沒你說的那樣，但也會有些不自在。”程答道。

“這便是了。”長青先生抬手環指房內：“一處居所被人住得久了，便會沾染人氣。而像齊大都護那樣的高手，即便不刻意發動罡氣，哪怕是平日裡行走坐臥，罡氣隨息吐納出入，也會薰染周遭，尤其是長期居停之所。”

“我聽明白了，就像野狗在牆角撒尿，用來劃分地盤，驅散其他畜生。”程搬出自己的解釋。

“你——”長青先生額頭青筋跳動，氣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當世高手的神功異能，在他口中卻變得像畜生一般卑劣，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種令人抓狂的本領。

長青先生轉念又說：“不過……你僅憑肉眼就能窺見神光？”

“哪裡不對麼？”程問。

“罡氣是精神凝聚而成，齊大都護的居所會有神光浮現本不稀奇，但常人無法以肉眼得見。”長青先生眼神深邃地盯著程，言道：“除非是特地修煉了風角望氣之法，否則不能直接看到神光。哪怕是武學高手，也只會有模糊感應，不可能看到具體光芒。”

程很是得意：“我說過，老子天賦異稟。”

長青先生只覺得腦袋發脹，原本他見程對付安屈提與妖魔時勇猛無畏，一度覺得此人並非全無可取之處，但他的粗魯愚蠢，同樣使得長青先生難以忍受。

“對了，你要的東西弄到手了？”程並不知曉長青先生心中所想。

對方從懷中取出一沓紙張：“全都拓印下來了。”

“那就行。”程點了點頭：“這次權當報答你幫忙對付安屈提。下回就不陪你冒險了，要真是被齊大都護拿住，估計不會有好下場。”

說完這話，程開啟房門，朝外喊道：“叫姑娘們上來，還有三罈好酒，今晚我要痛痛快快耍一場！”

長青先生見此情形，幾乎要被程氣暈過去，他無心久待，只想趕緊鑽研拓印文字，只是給程低聲提醒：“管好嘴巴，今晚的事別向第三人吐露半分！”

“知道了知道了！”程擺了擺手，然後一左一右把將兩名妓女抱起，回到房中快活起來。

……

“這是你的刀。”

位於大都護府旁側的玉泉觀中，身形黑胖、像江湖武人多過像道門羽客的尚道長將一柄橫刀交給程。

拔刀出鞘，程只覺得眼前霎時一白，隨後才能看見筆直刀身，其上隱約可見細密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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