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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於,快點到前面來,你怎麼跑到後面去啦?為啥子不來給程局長帶路?”
於是,於根遠趕忙紅著臉跑上前去帶路,這樣,程副局長才肯進屋去。
進到機房來時,於根遠想:這回自己總算明白了,領導幹部視察工作時,是不走前面的,因為,走在前面的,多半都是些帶路的象我這樣的一般幹部。於是,於根遠便慢慢地領會了這個經驗。
然而,當他帶著領導們走進機房來後準備帶著程局長和吳書記等領導參觀裝置時,黨委辦的羅主任卻一把把他拉到了後面,怒目說道:
“你怎麼走在程局長、吳書記、王鄉長他們前邊呢?真不懂規矩!進來了,那還用得著你去陪?不是有吳書記、王鄉長在前面嗎?你只負責帶帶路!”
於根遠便趕緊跑到了人群的後面去,這一前一後,倒還真讓他背心裡出了一身冷汗,一臉窘態。於是,從羅主任那裡,他又學到了一條重要經驗:陪程局長檢察工作,自己這樣的幹部,只能為這些領導們帶帶路而也。
於是,當程局長、吳書記、王鄉長等一行人在機房裡視察完必,將出門去鄉政府吃中午飯時,於根遠吸取了剛才的教訓,便走在程局長、吳書記等領導前面,搶先一步帶他們出門。
正在此時,於根遠的後背襟被羅主任一把拖住了。於根遠正在發愣,就聽羅主任小聲訓斥道:
“你怎麼跑到程局長、吳書記他們前面去呢?領導們視察工作出來時,一般情況下都有隨行記者要攝。,如果你站在前面,那一位記者不就把你當成主要領導了?”
聽罷羅主任的訓斥,於根遠深感自己腦袋太笨:怎麼羅主任就能把握得這麼好,而自己卻總是犯錯誤呢?明明是記住了的嘛,但關鍵時候怎麼總出錯呢?咳,這“路”真難走呀……
於根遠想到這裡,同時,耳朵裡又還沒有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因而,讓他心情灰灰的。他又來到院壩中央的水池邊。譚大娘也在那兒,見他過來,便說道:
“池子裡的水都又快見底了,水管也好多天沒流出水來了。”
“一定又是吳老頭把入水口給賭住了。這老頭,真做得絕!”於根遠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回答道。
“當真硬是沒王法了麼?你跟吳書記他們反映過沒有?”
“早我就反映過了,本來說今天上來一方面迎接縣上的工作組,一方面順便解決水的問題,可是……”
於根遠說道此處,便沒說下去了,只是朝宋宏偉家呶了呶嘴,向譚大良示意:吳書記、王鄉長他們正在裡面打牌呢!
譚大娘會意,鄙夷地抿抿嘴,沉重嘆息一聲……
住在徐家凹的人們:院子裡的、院子外衛生院和小學的教師們,他們大家的飲用水全部都依賴於黑山半山腰一口廢煤井的浸水。這煤井開創於1935年,52年便因煤層枯竭而停閉。廢煤井洞口很深,終年都有浸水,浸水清澈透涼。土地下放時,組裡把該煤井周圍的田土劃給了家住煤洞口旁邊的村民伍夢良。從此,性格狹隘的伍夢良便打起了這口煤洞的主意。
雨水比較豐富的年辰,由於煤洞裡溢位的浸水太多,伍夢良的承包田裡盛不完這麼多水,雖然他是極不情願,但浸水依然經過他的承包田,然後向山下流去,一直流到其他村民的承包地裡去。伍夢良雖然心不甘,但卻也無可奈何。但是,如果遇到天干年辰,當山下眾多農戶的承包田都缺水,並且連吃水都成問題時,而煤洞裡的溢水也因天干而驟減時,伍夢良便施展技藝:他先是把自己位於洞口前的承包田的田坎加寬加高,讓洞裡的溢水一滴不漏地全中關進自己的田裡。這時候,他的田便相當於一口小水塘了。他自己是用不完這水的,但他卻寧願讓這溢水從他田裡蒸發掉,也不放一滴給山下的其他村民。當然,他自有他的目的:希望山下的農戶請求他給水用,同時,得向他交納水費。當然,山下的農戶迫於無奈(誰叫人家運氣好,劃到這麼個好地勢的承包田呢),為了不眼睜睜看著田裡的秧苗被旱死或為了不到二、三里路遠的山溝裡去擔水,便只好依了伍夢良。於是,這口廢煤井裡的沁水便“理所當然”的成了他的“財源”!
然而,由於徐家凹當時是鄉政府所在地,住在徐家凹的鄉幹部們,以及衛生院、小學校的老師們在未發現廢煤井裡的溢水可利用之前,全都是用的院壩外面那口山塘裡的積水。但是,遇到天干年辰,這水塘裡的積水肯定不夠用。況且,由於人、畜都在裡面用水,也很不衛生。這時,不知是誰向鄉領導反映:黑山腰的煤井裡終年都有溢不盡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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