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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許久的一段時間裡,她總是一個人坐在墨月閣的窗前,數著窗外的花開花落,看著天上流動的雲煙。
那次,她傷得不輕,前後斷斷續續養了半年腳傷才好全。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林雒,即使他已經到了墨月閣門口,也被她一口回絕。不僅是為他們之間騰出一些空間,也是給自己一些時間思考,她這麼多年林雒在她心裡到底是怎樣的角色?
她想清楚了,他們,是朋友;最多,算是兄妹。他的一言一行恭謹,從未對她有情。自己所謂傾慕,不過是少年時對男孩給予過溫暖的留戀。她知道,林雒心裡住著的那個人,是素黓。兩年前林雒來府上,柏璃意外撞見林雒遞了一張花箋給素黓。在藜安,遞花箋,是表達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心意,倏地,她都明白了,雖說她不曾奢望也沒什麼念想,但從那時起,她便知道,即使她存著什麼念想,都是不可能的了。
她明白,卻假裝糊塗。
也只能假裝糊塗。
素黓自小伴著她長大,無論她心裡對林雒是什麼感覺,是喜歡,又或者是不喜歡,都不重要了,她不會為了一個對自己毫無情意的人,去傷害至親之人。
直到林雒父親為他們請來了教書先生,柏璃才終於又見到了林雒。後來的一段時間裡,林雒也常來柏璃的閣樓庭院,與她一同作詩,也曾在杏花樹下琴瑟和鳴,杏花落在柏璃的長琴上,飄落在林雒的髮間,很是唯美。偶爾,她們在閣樓裡聽見了一陣悅耳的笛聲,便會一同趴在視窗,看見林雒在杏花樹下清秀的身影。
只是心境,再不復從前。
有些人,你很珍惜,但他終將不會是你的。就像八歲那年看見商鋪裡的刺繡蘭綢霓裳,那個時候很喜歡,但明白不能擁有。
也許,是上天認為,你值得擁有更好的。而十三歲那年經過那間商鋪,便不再會去留念那件霓裳。那件刺繡蘭綢霓裳早不知去向何方,而她也買了一件暮青竹葉襦裙。
註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算勉強擁有也未必合適。世事錯綜繁複,合適的未必情投意合,不喜歡的便更不合適。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造化弄人的人世中每個人都會成為身邊人的過客。
那個夜晚,綿綿的微雨籠罩著藜安,窗外沒有了碧色的月,顯得有些許晦暗,剔透的雨露點點沾在杏花柔嫩的瓣兒上,映襯著窗內的燭光。
前院。庭院裡的杏樹在微風中播撒著杏色的瓣兒。夫人房裡的燭光透過紙紗窗隱隱搖曳。
“老爺,阿璃的婚事還是讓她自己做主吧,畢竟……”姝慎頓了頓,“畢竟,她不是我們的孩子啊!”
“姐姐在天之靈,會理解我的。雒兒是個溫順的孩子,他會好生待阿璃的。”柏淮瑾蹙眉,話語裡沒有一丁點兒商量的餘地,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姝慎走近撫著他的臂膀,“老爺,您難道忘了當年那位隱士的告誡了麼?”
十八年前的那個夏天,柏府裡當家的還是老太爺,就是柏淮瑾年邁的父親。老太爺年過半百才得了一雙兒女,因此七旬了還在操持著家業。他為年輕的柏小姐,就是柏淮瑾的長姐柏書煙,定下了一門親事,男方是藜安城最大的玉器商劉家的二公子劉煜,坊間傳言這劉府二公子風流倜儻處處留情,更是青樓裡的常客,最誇張的傳言是三月前城中青樓的花魁挺著孕肚大鬧劉府,要劉煜將她收房,鬧得沸沸揚揚成了藜安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談。當時的老太爺欲在城裡置辦一個玉器樓以拓展家業,因而毅然決然地要把女兒嫁到劉家。可這柏小姐倔強得很,死活不肯嫁,在大婚前帶著盤纏揹著家人逃出了柏府。老太爺知道後,差點沒氣暈過去,就此大病了一場,不過兩月餘就去世了,年輕的柏淮瑾方才繼承了家業。他派手下家丁四處尋找長姐的訊息,卻遍尋無果。
五年後的一個清晨,一位穿著殘破華服的夫人倒在了府邸前的樓梯上,她的衣衫雖是破舊,但不難看出原應是一件華貴的霓裳,下人們正要將她攆出去,鬧出的動靜倒引來了柏府的老管家,老管家第一眼便認出這是昔日的柏府大小姐,忙著人通報並扶著小姐回到墨月閣。那時的柏小姐,已然有了八個月的身孕。她一身襤褸殘破的衣裳,可細看上面的暗紋,皆是銀絲繡的四爪蟒攜祥雲紋,即便放在整個南玥國,也是沒有哪個大戶人家敢穿這樣的衣裳,而柏小姐卻怎麼也不肯說出這些年的經歷,也不肯透露孩子的生身父親,就這樣虛弱地在床上躺了月餘。
也是這樣一個蔓延著杏花香氣的時節。府裡上下皆是忙亂不堪,進出墨月閣的侍婢接二連三,端進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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