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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窗的輕風撩起床幃薄紗,注入夜半時分濃郁的桂花香,身側的人撫著枕畔睡得深沉,額角掛著一些細細密密的汗珠,睡得深沉,他悄悄抬手用指腹揉了揉她的臉,略微泛紅的面頰勾起一抹好看的笑顏,似是怕癢,縮著脖子翻過身睡去了,露出白皙卻帶著五指印記的後背。
半晌沒有動靜,他才小心翼翼的起身,用被子護住她的身子,掖好了窗簾才起身出了杏雨閣。悄聲關上門以後,腳下蹣跚的每一步都變得愈加沉重,終於再也無法隱忍,嗆出一口血,染紅了月下的一片青草地。
他抬頭望了一眼月亮,又看了一眼地上斑駁的樹影,不偏不倚的落在正中。
剛巧子時。
作者有話要說:“你挑的火,你來負責滅掉……”
“……”(os:這火,明明是你自己燒起來的吧?)
☆、墨憶 · 四十四 『斷情』
晚秋的寒風霎起,如遙江水一般清澈的藍天點綴著絲絲雲煙,一如往昔。景翾晨起攜妻兒到宸陽宮請安,過了午時帶著柏璃和景翽向宮門走去。走得出神,腦中回憶著方才的種種。
宸陽宮請過安後,他依舊是像往常那樣從宸陽宮的後門走宮道去文禮府協同景琞處理公務,還沒有走到文禮府的正門,一陣眩暈感不知從何處襲來,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見晨陽照下的些許光斑,路過的宮人忙不迭地上前扶住他,他便倚在宮牆邊,嗆出了一大口血,染紅了一片白石地磚。
他示意幾個宮人不要聲張,任由他們架著他從偏門進了太醫院,安置在無人涉足的後院偏房。
太醫院的院首搭了脈,沉默了半晌,沒有言語,亦或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就如實的說,不管結果如何,本王都不會遷怒於你。”
“您數月前患下的病症本就需要臥床靜養,可您忙於政事勞碌奔波,看似好了其實並沒有根治,就成了隱疾一直藏在身子裡。如今已經深入內裡,恐怕再難治癒,若是不測,隨時都有可能……”太醫抬了一眼,對上了景翾沉重的眼眸,隨即低下了頭,聲音也愈發小聲,愈發不穩,“若是堅持服藥,最多……不過五年。”
“五年?”,景翾冷笑,眼眶卻紅了。
“看來,當年那個算命先生說的很準,能為他們做的,就只剩下這五年了。”
也許,都看不到第五年的開春。
那年春夏之交,景琝攜后妃南下賞春,在南城的皇家別院小住。那是他只有四歲,懵懂地鬧著要到街市上玩兒,雲妃又寵溺他,拗不過他只好喬裝帶著他上街市,身後不遠處一隊暗衛緊緊跟隨。南城舊街上應有盡有無所不有,看得他挑花了眼,唯一與這繁華街景格格不入的,是一個花白鬍子的白褂老者,靜靜地擺一個茶水攤子看著來來往往的喧囂。景翾和雲妃經過茶水攤兒時,被他叫住了。雲妃向來謹慎,何況這是她所不熟悉的南城,她拽著景翾便要匆匆離開。
老人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貴夫人請留步,”
秋暮雲心中咯噔了一下,她已經將自己和孩子喬裝得與當地尋常人家的婦人無異,這位老者又怎能得知自己的身份。
“貴子可是生於啟寧十年的秋末?”他捋著白鬍,笑得和藹。
“您又如何得知?”
“老叟只能告訴您,這孩子,命三九已矣……”老者言語裡拖沓著長音,“婁宿庇護,昔日仙身,今日一見,老叟榮幸之至,怎奈命數已定,這是刻在命盤上的劫難,與那神女託生必有一劫。”
秋暮雲欲言又止,心裡也躊躇著該不該相信。
畢竟,他說了,這孩子命不過三九。
那白鬍老者閉了眼,“不必多言,老叟也只能說道這裡,命由天定,難以回還。”
再後來,雲妃就瞞了他十三年,直到他繼了郡王位那日才知曉於他。
那老者之言果然是應驗了,他不明白那老者說的仙身為何意,可大抵和那日在隱夫子墓裡以血開墓有些聯絡,他不願多想,徒增煩惱。但也不後悔知道,終究讓他明白什麼是命由天定。
已經秋日了,確切的說,他能陪伴她的日子,就是四年,再加一個冬天,可能熬不到四年,也可能看不見明年的春天。
可是他還是想多陪陪她,與其說是陪她,倒不若說是她陪著他,他終究是捨不得走,只為她留下了一個稚子,反倒讓她後半生孤苦無依。
“想什麼吶?都出神了。”柏璃在他眼前比劃了幾下,他方才回過神來。
“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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