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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六月底了。不知道那山谷溝渠邊的草莓是不是熟了,也不知道加利那河邊上那小溪旁粉紅色的玫瑰是否已經開放?這時,如果去勞倫斯常常散步的小路走走,會不會看到野火雞?記得那時常常是勞倫斯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跑,一直走到加利那的河口。
勞倫斯和默裡先生在幾堆木柴上安放了幾條大管子把山水引了過來,引到有幾棵高大的白楊樹和加利那水奔騰向前的地方。每每在大暴雨之後,整個引水工程全垮了,他們又不得不重新固定管子。
如今,在這片草場上,人們還在作息生存,忙忙碌碌,可勞倫斯卻再也看不到了。
昨天晚上,狼群在草場上把一隻小羊撕成了碎片。當我走近時,發現這可憐的東西正瞪著受驚的眼睛幽幽地看著我。多可惡的狼群啊!默裡先生告訴我,這些狼甚至也不放過羔羊,它們總是甩動尾巴,把羔羊從羊群中分開來叼走。大自然真是夠殘忍的!
這是草場上最妙的時刻了。白天,時間在浩瀚的天幕上靜靜地擺動著,然後是輝煌的落日餘暉。黃昏的星出來了,新月彷彿依偎在逝去的淡月的懷抱中,嘩嘩的水流聲比白天唱得更歡了。隨著兩邊暮色的消散,更多的星星開始綴滿天穹。
然後,狼群便開始在這美妙的夜空下,在離住宅幾碼遠的地方吞食著羊羔。但願有人能將它們統統殺盡。但我聽說,狼群很不好打。
現在我又回到了現實之中,準備描繪那過去了的時光。我想回到伊金去,那是我們在伊薩特爾時居住的村莊。正是在那兒,年輕的勞倫斯開始展開了他的雙翅。
我想起那次我去貝伊堡附近一座鄉村教堂的情景。當時,我看到神臺上放著的不是聖母瑪利亞的畫像,不是《聖經》中說的那種,而是一個平靜的農民形象。我對她說:“不錯,你頭上是有一圈光環,可我感到有一圈光環罩著我的全身,而這,正是他給我的感覺。你一無所有,只有一個被釘死的兒子。對我來說,這遠遠不夠。請給我一個活生生的男人。”
記得有一次我們坐在一個小小的船碼頭上,雙腿垂掛在清凌凌的湖水中。勞倫斯把我手上的戒指脫下來,戴在我的腳趾頭上,看看它們在水中會是什麼模樣。突然,一陣雷雨襲來。在我們身後,有一叢大樹,一條大路從樹叢旁經過。我們趕緊跑著去躲雨,但必須分兩個方向跑。我跑到樹下,舉目四顧,不見了勞倫斯的蹤影。我不由地害怕起來,我失去他了,也許他滑到湖裡淹死了。我大聲喊叫起來,並開始尋找,可怎麼也找不著他,彷彿他化為空氣蒸發了。他身上常常出現這種“不屬於現世”的性質。
一個小時後,當我終於看見他從大路上走來時,我差不多已經歇斯底里了。我根據德國童話,把他叫做“月光兄弟”,可他似乎並不喜歡這個稱呼。
伊薩特爾河谷(6)
然後,他會非常安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裡,專心致志地寫作。文字就像湧泉一般從他手上潑灑到紙上,那麼自然而不費力,下意識地奔流,彷彿花兒在盛開,鳥兒在飛翔。他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他自己創造的世界。他的情緒變化無常,想法也來得匆匆,去得匆匆。這常常使我困惑不解,“我說,勞倫斯,你上個星期說的和現在說的正好相反。”“為什麼不可以呢?上個星期我是那麼感覺的,現在又是這麼感覺的,有什麼不可以呢?”
我們常在一起討論寫作風格。討論美國剛剛倡導的新風格。他管那叫做照相風格。
所有這些寫作風格和形式使勞倫斯感到十分困惑。
在我看來,真正的創造自有其獨特的藝術形式,就像每一活著的事物自有其規律和藝術一樣。
所有那些有關風格的格言:“為藝術的藝術”,“風格即其人”等固然不錯,但它們不是創造。而勞倫斯則必須對一切都確信無疑。
有時,到了晚上他變得非常開心,給我搞一整套的福音佈道儀式,就像他在自己家鄉的教堂裡一樣。
他自己充當佈道牧師。他會把他的教民鼓動得十分激動,然後,他會舔舔手指,翻動想象中的《聖經》,突然用手指指教民中的某個有罪者,大聲說:“你的名字在這書上嗎?”
然後,他扮成礦工的妻子,頭戴一頂小小的草編水手帽,以狂熱的姿態衝下走廊,跪倒在神臺前,祈禱道:“主啊,我們的亨利,他再也不會來了,因為他來不了了。所以,我來這兒替代他。”演得惟妙惟肖,好極了!首先是充當牧師,然後是礦工的妻子,勞倫斯逗得我捧腹大笑。他告訴我,他十六歲時因為肺炎病得很厲害,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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