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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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就是老校長,抬起一隻手來和我握了握。他的雙手本來都壓在柺棍的把手上,抬起一隻手後,身體便微微晃了晃。這個晃動不由得讓我產生一種內疚與羞愧相雜的感覺來。老校長的腿是在那場大運動中被作為革命小將的我們的姨媽帶頭打傷的。傷後又不讓他去治療,才落下現在的殘疾。作為當年作惡者的血親後代,看到親人當年的作惡成果時,我不能心安理得地看著他而不產生內疚與羞愧來,儘管這內疚與羞愧也像多年前的舊照片一樣模糊而淡薄。
老校長站著問了問我在他鄉的生活情況。從他的那些問候裡,我發現老人家對我的生活情況還有個大概的瞭解。“當作家了,有出息啊,孩子。”他說,“我年青的時候就想當作家來的。前年有個作家來這裡住了一陣子,她說她是你朋友呢。”
我恍然大悟。我的那些生活情況一定是我的朋友跟他說的。朋友一定是聽說了老校長的事,就去向他打聽我們家的歷史才認識他的吧。老校長作為這個地區的民俗家和學者曾參與了這個縣縣誌的編寫工作。對於我們家和這個村的歷史他可以說比誰都研究得多。朋友要了解我們家和這個村的歷史那就得一定去找他。果然老校長說:“你的朋友住在這兒的時候總是到我家來看我啊。那時她是來問你們家過去的事。她說她要寫關於你們家族的小說。也不知那書寫出來沒有。”說著向我投來探詢的一瞥。
“啊,她出了點意外,去世了。那個小說就沒有寫完。”我為朋友沒寫完那個小說而深感抱歉似地說。
“可惜啊,可惜。”老校長搖頭嘆息著。
“她是怎麼去世的呢?那麼年青。”老校長說著就要在郵局門邊充作欄杆的水泥臺上坐下來。我意識到他要和我長談了,便說:“老人家,這裡太冷了,您可不能在這坐下去。”
老校長臉上現出意猶示盡的神情。但他一來年紀大了,二來身體實在堅持不住,便說:“好吧,那就邊走邊說吧。”我和於陽一邊一個扶著老校長,往村子裡走。我簡短地講了朋友的事。“為什麼會這樣呢?――還是這樣的年青。”老校長聽完又惋惜地說。
“我本來打算在這裡把朋友沒完成的小說續下去呢,可因為華夏不在的緣故,我不得不今天下午就返回去。”
“怎麼?你沒看見華夏嗎?”
“噢。我來的時候,正趕上華夏到我那裡去了。我們就走差開了。”
“華夏怎麼會離開村子呢?”老校長奇怪地看著我說。可是隨即他又猛然想起什麼似地說:“噢,噢,噢……你不用那麼急著回去。說不上華夏已經回來了呢。”
我忽然從老校長的話裡捕捉到某種我還不十分明確的資訊。“您說華夏沒有離開村子嗎?”
“那些人今天就會撤走啊。要回家過節了嘛。”
對老校長所答非所問的話我反應了一陣才明白是什麼意思。“您說的那些人就是想找華夏的那些人吧?您是說華夏並沒有離開村子,她只是躲起來了,等那些人一走,她就出來了,是嗎?”
“我也不知道她走沒走。我就是覺得村裡人好像不太對勁,好像有什麼行動啊。作為這些人的領袖,華夏是不可能離開的。可能村裡人這幾天的動態也是華夏在暗中指揮的吧?”
“華夏的事,您都知道了吧?”我說。老校長想到華夏一定會想到華夏最近做的事來。或許還會追溯地聯想到我的祖上做的糊塗事來吧。我感到一種羞愧從記載著我們家族從過去到現在所做過的所有糊塗事的村莊裡四面八方地升出來,聚攏著向我頭上壓過來,要把我的頭壓得從脖子上斷下來似的。被這沉重的羞愧感壓斷了的我的頭,不會像傳說中的老祖奶奶的頭那樣一飛沖天,還要在天上說什麼詛咒吧。若是那樣的話村裡的人大概又會說:“他們華家的女人啊……”於是,我就作為一個繼承了祖先巫術的後代,在山裡被山裡人當作同醜聞一樣的消遣,在人們餘暇裡被談論不休,還要在這談話裡添些意淫的成分,就像那個計程車司機的祖祖輩輩談論老祖奶奶一樣。
第一天(上)(17)
“說真的,我一直不相信華夏會做出那樣的事來。”我又說。
“其實不能說是華夏做的事。村民們到主管部門那裡去提出自己的要求,意外的發生衝突,是誰都沒有料到的,打傷了人也不是故意的。這次的事是村裡長時間的矛盾積累造成的,華夏只不過是坐在矛盾的尖端上去了。”老校長像安慰我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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