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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小王爺要去斷袖,果然別有風味。”
符卿書臉色越來越青,開始慢慢冷笑,砰的一聲,我左眼一陣金星閃爍。伸手去捂的當兒,一股涼風穿堂而過。再抬頭,屋裡只剩下老子一個孤家寡人。
左眼麻木後開始火燒火燎地刺痛。
我長嘆一口氣:“兩次都打左邊,不能換個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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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生二回熟。臉皮這個東西靠個錘鍊。第二天天剛亮,客棧的小夥計來喜敲開我的門送洗臉水,一眼看到我臉上,手一哆嗦,水盆搖搖欲墜。我臉不變色大氣不出氣定神閒地說:“悠著點,別燙著。”
來喜咳嗽了一聲,把臉盆放進盆架,擰了個手巾把子,一雙眼閃爍不定,半斜不斜。我往臉上一指:“腫的厲害麼?”
來喜的目光左右搖擺,終於光明正大定在我臉上,乾笑:“對面有個專治跌打損傷的王大膏藥。等下小的給公子請來瞧瞧?”
王大膏藥請過來的時候,該到的人基本都齊全了。蘇公子看了我的眼,一言不發,坐在椅子上喝茶。小順和忠叔圍在我跟前搓手:“少爺,您下次起夜傳奴才們侍侯。是奴才們的錯,沒有服侍少爺周全~~”
我仁義地揮手:“全是我自個兒的錯,誰也不怨!”斜眼瞧了瞧站在最外圍的符卿書跟他小廝。符卿書臉不變色心不跳踱到蘇公子跟前坐下,也倒了杯茶喝。墨予低頭在他跟前站著。
王大膏藥譜兒不小,進門瞧瞧一屋子的人,先扯起嗓子一聲吆喝:“閒雜人等一邊靠靠,都杵著礙事!哪位爺要貼膏藥哇?”
小順盡職地點頭迎上去,跟王大膏藥說明是這位爺我要看眼睛。王大膏藥叉著膀子一隻眼半閉一隻眼半睜望望我的傷眼,張口一句地道話:“這位公子眼是怎麼弄的這是?昨兒晚上起夜撞到門框了?”
我點頭:“正是。”
王大膏藥把正在桌邊喝茶的蘇公子與符卿書趕起來,指點我坐到椅子上,又扳著臉細細瞧了一遍,搖頭,長嘆。
“可惜傷在眼上貼不得膏藥,只能拿盒藥膏搽搽。可惜!不是我吹,我王大膏藥的膏藥就在整個中州,我說第二他媽沒人敢說第一!絕對真狗皮!貨真價實!”
小順賠笑:“那就趕緊給我們家爺拿盒藥上上,這裡還等趕路。”
王大膏藥一壁從褡褳裡摸出一盒子藥膏,一壁搖頭。望望我,嘆氣,再搖頭,咂嘴:“這位爺別的地方就沒個撞傷扭傷風溼關節腰腿疼痛?甭管什麼症候,我王大膏藥一膏藥下去,包好!絕對貨真價實,十足的真狗皮!”
送走了王大膏藥,客棧小夥計又來提個醒:“幾位爺若是當真等趕路就趕快。不然恐時候來不及。”
小順跟我建議不如停一天養養我的眼,被我一袖子甩了回去:“不就青了些麼,又不礙事,養什麼!”小奴才不敢多言,收拾車子去了。
客棧老闆還打包贈送了一袋粽子。出城上了大路,日頭炎炎黃沙漫天。我在車裡與蘇公子沒甚話好說,剝了個粽子解悶,也算應個端午的景。
走了兩三個鐘頭的路,車外頭忠叔一聲吆喝,車忽然慢慢停了。我手裡攥著半個粽子掀起簾子,忠叔往前面一指:“爺,沒路了。”
我下車舉目望前方,方才曉得為什麼客棧小夥計投胎似的催我們快走。百米開外,一道闊水,奔流滔滔。我太陽下眯起眼:“這,不會就是黃河罷……”
蘇公子在我身後打簾子下車:“原來走到黃河了。”
靠!真是黃河。
符卿書勒住馬頭,手遮在額前向前看了看:“再往前走,找個船家,天黑前趕到對岸客棧應該綽綽有餘。”
忠叔依言對騾子吆喝了一聲。我與蘇公子跟著車走了百十來米,到了河岸邊。
左右望去綿延萬里。空蕩蕩,荒涼涼。只看見一個小渡口,搭著間歪歪斜斜的小棚子。門口依稀兩個黑點。
兩個黑點是兩個老大爺,正在嚼菸草。斗笠底下抬頭望望我這一行人等。吐出煙渣一招手:“來罷。”
來罷?我左右看看,符卿書也愣了一愣。兩個老爺子站起身,我堆起笑臉:“大爺,我們是……”
其中一個老爺子正正斗笠:“不是過河的麼?我渡你們過去!先說好,只能渡人。牲口同這車可馱不過去。”
連蘇公子的臉也綠了。兩個老大爺不比忠叔年輕,加起來絕對將近一百五十歲。渡我們六個大老爺們過河還不如指望那兩頭騾子把我馱過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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