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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幫忙……我一句話沒有想完,後背重重一響,脊背一悶,眼前一黑,一頭正朝著井底下去。

——

悲劇發生在我清醒以後。

我是這輩子頭一回真的人事不醒,既沒有夢見香車美女,也沒見到奈何橋的大叔。

等再睜開眼的時候是半夜,透著窗戶紙能看見月光。我沒明傷沒暗傷也沒落下後遺症。沒什麼了不得的。

了不得的是老子發現自己被扒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光溜溜在被窩裡躺著,胸口趴著一個同樣光溜溜的人。

奶奶的那個人還是裴其宣。

我一位號稱閱盡天下a片的哥們,在看過了各種各樣不穿衣服的女人後,品評回味,思索研究,發現女人最誘惑的姿態還是最老套的一張被單掩在胸前,半遮半露中欲拒還迎方是極致。

共同富裕的大前提是共產主義,極致的大前提是女人。

裴其宣一隻手支著我胸口半坐起身,頭髮梢猶自搔著我的頸肩前胸。另一隻手順路拉了薄被在胸前。我打個噴嚏挖挖鼻孔,有什麼好擋的?不都是一馬平川的爺們麼?

裴其宣的雙眼在朦朧的月光中波光瀲灩:“醒了?”

廢話,老子當然醒了。我若不醒,必然不動,我若不動,你也不會醒。

裴其宣既然說話了,我也總要說點什麼應景。按照常規程序,我應該是先清醒,再大驚,大驚後大吼,大吼中大惑。然後拎住裴其宣要個解釋。譬如英文字母的排列,abcd,環環相扣。

裴其宣也賭定了老子要演全套,半枕在床頭:“今兒王爺被高伯用棍子打下井,涼水汲出了寒氣,其宣恐怕落下寒症,方才妄自用了這個法子。王爺莫怪。”裴其宣的嗓子眼裡含著桃花,半酥半懶,一席冠冕堂皇的話怎麼聽怎麼姦情,更何況裴公子說的時候面孔與老子的臉不過寸把的距離,吐氣吹動髮絲掃著我的耳根頸窩。我向帳子頂打個哈欠,老子經過風見過雨耐得住浪打。符小侯我都摟著啃過,不就是光了身子睡一起了麼?睡都睡了,還說個鬼。反正小王爺的這個殼子,不知道同裴公子睡過多少回,不怕多這一次兩次的。

我撐著坐起身,伸手在床上摸了兩把,摸到一團布,抖抖依稀彷彿是件袍子。我大模大樣掀起被子,也不管到底是我的還是裴其宣的衣裳,徑直往身上套。

裴其宣估計當我是落荒而逃,乘勝追擊從背後扒住我肩頭,貼著我的耳根說:“才三更天,不睡了?”

我說:“天熱,擠一起睡熱的慌。”

裴其宣在我耳邊輕輕一笑,趁著我轉身替我攏攏衣襟。指望這兩下小手段折騰老子?哥哥就陪你玩玩。

我一隻手半摟住裴其宣的肩頭,一個指頭勾住裴公子的下巴,吊起嘴角,丹田中提氣,胸腔裡發音,嗓子底一笑:“其宣,昨晚上本王,沒累著你罷。”

“累著”上加了滑音,我的臉往前挪了幾分。別說,裴公子面板光滑細膩,手感不錯。

事後我痛定思痛的結論是當時在涼水裡泡傻了腦子。把裴其宣當成符卿書稱為犯傻,用對付符小侯的法子對付裴其宣叫做找死。

乾柴見到烈火,燒餅貼上熱鍋,我拉長的低音尚未收尾,就被裴其宣的嘴堵回喉嚨。

山丹丹開花了,螢火蟲出來找娘了。裴其宣不愧是小王爺府裡上上的貨色,口感香滑手感舒適,兩隻手摸的老子無比爽快,一剎那間居然讓老子忘了懷裡是個爺們,有十來秒的沉醉。我沉著間冷靜分析,與符小侯固然南極北極相差萬里,卻各有各的妙處。當真不試不知道,其中滋味無盡無窮。不曉得小王爺當年摟著蘇公子,又是怎樣一番風味。

我打了個激靈,混帳姥姥的,老子當真沒救了,為何會想到蘇公子?

裴其宣的舌頭從我嘴裡轉移到耳後逐漸向下,我忽然意識到一個被我長久忽略的可悲事實——雖然老子不喜歡男人,小王爺的殼子喜歡。

小王爺的殼子不受老子控制興奮而熱烈地反應了。

我懸崖口上剎車一把推開裴其宣,胡亂抓件衣服一套,一頭撞出房門,走廊上先狠甩了自己兩嘴巴。

蘇家的金魚池應該在第二層園子中央。

我運氣發足,一頭撞上一個人。小順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無比欣喜地望著我:“王爺,你可醒了!奴才在門外從下午守到半夜可算盼到你醒了!”

我還沒來得及繞道,小奴才立刻一疊聲的嚷起來:“王爺醒了!!快!小全!快去小候爺跟蘇公子那裡通報!王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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