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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ldo;字。&rdo;琯夷尷尬笑笑，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他咧嘴一笑：&ldo;哥哥說李總管治學嚴謹，今日不高興，你回去乖一點。&rdo;&ldo;奴婢謝過二皇子。&rdo;真是沒天理，被一個孩子安慰說要乖一點，怎麼想怎麼奇怪，她昨日可把那句詩背得滾瓜爛熟，這次揉碎了捏扁了化成灰也是認識的，公公今日不高興？他明明每晚都不開心！披著夾襖坐在榻上用剪刀剪斷棉線，滿意的看著做好的靴子，公公穿著體面，她向浣棋討了一塊黑緞做鞋面，繡了淺淺的銀灰卷草紋，也不知合適不合適，會不會嫌棄她做得太醜？房門吱啦一聲被開啟，琯夷快速把鞋藏在了棉被裡面討巧的迎了上去：&ldo;公公，你回來了？&rdo;&ldo;藏什麼呢？&rdo;&ldo;沒有啊！什麼都沒有，公公你肯定看錯了。&rdo;她伸手去解他身上的大氅被他側身避開，手指僵在半空中訕訕收回，尾隨他走到書案旁，&ldo;公公，你要不要考考我？我全部記住了。&rdo;他翻著一沓公文沒有理會，琯夷拿著那疊微微卷皺的宣紙一張一張念給他聽：&ldo;這是朱字，這個是筵字，這個是我的名字琯……&rdo;修長的指翻閱著手中的公文不時提筆標註幾筆，她眼珠轉了轉：&ldo;你那日讓我記得詩我也記住了，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意思就是松林裡的風吹開了衣帶，月光之下有個人在彈琴，對不對？&rdo;&ldo;別人教你你倒是記得很清楚。&rdo;這幾日連著在靈徽宮晚間當值她遇到不太懂的得空便請教浣書、浣棋，他不是告訴她要……要什麼來著，對！不恥下問：&ldo;我這不是太笨了嗎，總是記不住，這幾日我學了好多字呢。&rdo;&ldo;是嗎？&rdo;李成忱合上手中的公文，涼涼的反問，琯夷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似乎確實心情不太好，她這幾日不在他面前瞎晃悠應該沒有得罪他啊，那就是公事不太順利，自己還是不要絮絮叨叨自討苦吃了，孰不知多說多錯，乖一點，乖一點。她含含糊糊應了幾句，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ldo;公公，喝茶。&rdo;&ldo;宮中人嚴禁私相授受。&rdo;她瞳孔微微張大，連忙擺手：&ldo;我沒有！&rdo;他揚了揚下巴淡淡道：&ldo;那是什麼？&rdo;琯夷瞧著棉被中露出的一角黑靴，抿了抿嘴唇，在他陰冷的目光注視下乖巧的扒拉了出來，不好意思道：&ldo;公公每日當值時間長，冬冷地寒，每晚回來腳都是冰的，我給你做了一雙棉靴，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就是做工可能不太精緻，醜了點。&rdo;&ldo;做給我的？&rdo;她褪下他腳上的靴子，把新的烏靴穿在了他的腳上抬頭笑著問他：&ldo;合適嗎？&rdo;李成忱走了幾步，靴子大小正合適，舒服暖和，琯夷又從軟榻上翻出兩雙棉襪：&ldo;我還做了兩雙棉襪，新的比較暖和。&rdo;&ldo;謝謝。&rdo;什麼？她沒有聽錯吧！公公竟然對她說謝謝？像他這種衣食無憂隻手遮天的人竟沒有嫌棄她做得靴子？無措的撓了撓頭：&ldo;沒……沒事……公公若喜歡以後我給你做一輩子……&rdo;脫口而出的話讓她紅了臉頰，張口欲解釋卻發現不知如何解釋，她喜歡他，願意陪他一輩子，曾經心心念唸的出宮嫁人不知何時竟不知不覺淡了。李成忱輕笑著搖了搖頭：&ldo;不要熬夜做針線活了，眼睛疼。&rdo;&ldo;哦。&rdo;她心中竊喜，眉梢眼底皆是清淺的笑容，奴才不就是做粗活的嗎？眼睛疼？姑且當做公公在關心她吧！驀然腦中靈光一現，不怎麼聰明的腦袋總算聰明瞭一回，私相授受宮中最忌諱的是荷包，莫非公公指的不是鞋子是荷包？&ldo;公公，祿海母親生了重病，無銀錢抓藥問診，他這兩年在宮中對我頗為照顧，我給了他一點私房錢讓他給母親治病，荷包裡裝得是碎銀子。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你眼皮底下頂風作案。&rdo;&ldo;你能有幾兩銀子？&rdo;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摘下發冠，把大氅丟在木架上，&ldo;父母大疾者，太監可呈報內務府總管出宮探親。&rdo;&ldo;批示還未下來。&rdo;李成忱寬下外袍，琯夷連忙倒了一盆溫水，待他洗臉淨手之後方試探的問道，&ldo;可能快點批示？大娘病的挺嚴重的，怕是撐不過這幾日了。&rdo;&ldo;內務府依照宮規辦事，若徇私舞弊，隨時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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