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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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反倒是秦燭仍是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但也不再準備置沈入忘於死地。

&esp;&esp;“我也是覺得稀奇，用得著這麼苦大仇深的嗎？這世上總有人殺人，我們修道的都說修到與天同齊，就可以逍遙自在，

&esp;&esp;不過在我看來就是個大餅，純屬糊弄人的，都多少年了，歷代祖師爺怎麼就沒出過這麼一方大人物，結果還被魔族打得滿地找牙，不是別人幫忙，恐怕都要滅了族了。

&esp;&esp;我其實挺不怕死的，只不過呢，我這條命背後，還有幾十條人命，很多很多的血仇，別的人死了，一了百了，丟下一句。‘小師弟，以後的路，你要好好走。’這樣的話說完，就嚥氣了，彷彿走得很逍遙灑脫。

&esp;&esp;誰知道呢，其實是往我脖子上套了個鎖鏈，逼著我往前走。

&esp;&esp;死真的沒那麼可怕，可怕的是死不了。還得替死者尋仇，表面上還要裝作原本模樣。”他揮了揮手，彷彿是魂魄的碎片在他動作之間肆意飄散。

&esp;&esp;“我有個師兄，喏，羞羞見過，這麼高，他那兒有那麼大，是個本事平平，口頭上又不肯承認的主兒，咱們都叫他大師兄，他叫做秦紈，就之前附體慶周那位。

&esp;&esp;那可是個混球，這輩子恐怕除了復興聽雨閣驚風樓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做了，結果呢，每天板著一張臉孔，成天像是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esp;&esp;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苦大仇深，別說那張長得還算不錯的臉蛋，這麼一來二去，看著都有點倒胃口。

&esp;&esp;我那時候還在山上都給他的飯菜裡投了不少從東瀛來的‘芥末’，是叫這個吧？他也就皺了皺眉，一點不剩的吃了下去。

&esp;&esp;這廝好生無趣，可我就是對著這樣的人過了很久，直到他變作了鬼。

&esp;&esp;我其實還挺喜歡做了鬼的他的，至少不再是從前那樣沒有什麼人情味，開玩笑會了，搞事情也會了，甚至還會調戲人了，這要在從前吶，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esp;&esp;我揹著重量往前走，他也是這樣，如果不放下，這輩子我們都會這樣繼續過完一生，為了曾經的師門付出一切，替人討還生命，自己失去生命。

&esp;&esp;秦紈更會是這樣，他是一個看重責任的人，他把照顧師兄弟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他現在這樣更好點，哪怕只不過是一介孤魂野鬼，這不也是不錯嘛？至少他無能為力，至少他不會為此送了命。”

&esp;&esp;沈入忘摸了摸已經逐漸陷入沉思的秦燭的頭頂。

&esp;&esp;“我可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料想數千年，滄海變桑田，與你相關的一切恐怕都已經作了古，你舉目無親之下，一無所有。但沒有關係嘛。”

&esp;&esp;他笑了起來說：“你權當和秦紈那個傻子一樣，拋卻了肉身，做了一隻孤魂野鬼，以你的本事之大，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去結交新的朋友，可以定居於其他的山川脈絡。

&esp;&esp;那裡面不也有你的朋友嗎？雖然他們懵懂無知，可能還不如三歲孩童，但不也很好嗎？”

&esp;&esp;沈入忘的雙眸裡映照著無數流轉星辰。彷彿無數緣起緣落都在他的咫尺之間，化作了永恆。

&esp;&esp;他過得並不快樂，更多的時候，他會想到過往的一切，這就像是埋在他心口的刺。

&esp;&esp;只不過，秦紈選擇用面色遮掩，而他的選擇是全數拋棄。

&esp;&esp;對他來說，那都是不想面對，是別人附加給他的責任。

&esp;&esp;可時至今日，看到彷彿還為什麼事情所困擾的秦燭。

&esp;&esp;他忽然覺得，這種東西彷彿就像是牽扯在靈魂上的引線。

&esp;&esp;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擺脫，就像他看到秦燭，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來的是一張張師兄弟浴血的面孔。

&esp;&esp;他們都死得漫無聲息。

&esp;&esp;死得無所定所。

&esp;&esp;死得屍體都不曾安寧。

&esp;&esp;他是在找秦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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