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佈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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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樂的中軍大帳和尋常的清軍營帳全不一樣,地面上鋪著一層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好的碳煤將初秋的寒夜烘得如暖春一般溫暖,四面燈火照得透亮,此處遠離吳軍炮火射程,舉火亮燈也用不著擔心吳軍的火炮。
嶽樂卸了一身沉重的甲冑,換了一身深藍行裝坐在一把交椅上,桌上新鮮烹煮的羊肉湯散發著勾人的香味,嶽樂卻緊鎖著眉頭,將剛剛到手的一份佈告輕聲唸了出來:“告吉安府百姓書……”
嶽樂低聲默唸不停,這封佈告寫的都是白話,這倒是不奇怪,官府只要不是人浮於事,張佈告之時大多都是寫白話的,嶽樂拿下袁州之後張榜安民,便要求用白話書文。
但內容卻讓嶽樂頗感興趣:“三井村原有村戶十一戶,一貫恭順,有一日十幾個滿洲兵來了,村民不敢對抗官軍,供以藏酒,又將村裡耕牛殺了以供滿洲兵吃喝,恭敬至斯,卻依舊未逃脫大難,滿洲狼狗吃飽喝足,竟動刀槍將全村無分老幼、孕婦、青壯皆屠戮一空,又將數名村婦圍奸數日,戮殺而去,全村僅有村民王二一人腿上中槍、伏於屍堆之中僥倖未死……”
嶽樂眉間緊皺,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一張佈告之上全是萍鄉、袁州等地南逃的倖存者在控訴清軍的暴行,只有結尾做了個總結:“種種血淚之教訓,歷歷可查,藉此正告吉安府下百姓,滿清兵至,無論良善皆不得性命,唯奮起刀槍與清狗抗爭,方得保全!”
觸目驚心、聳人聽聞,但嶽樂卻沒什麼感同身受之情,只輕聲唸叨了一句:“未想我軍士氣軍心,竟消磨至斯,必須得儘快安排退兵了!”
嶽樂對兵馬四下搶掠並不感到奇怪,清軍這種玩耍式的屠殺,他也見得多了,這並不是獨屬於清軍的現象,以前的前明明軍、南明軍、農民軍,現在的吳軍、耿軍、鄭軍,這樣的情況都不少見,幾千年來餓死不擄掠的,也就一支岳家軍而已。
嶽樂對自己約束軍紀的軍令形同虛設也是一清二楚的,這種情況本身就有他自己放任不管的原因,屯兵堅城之下,久攻不下、死傷慘重,總需要找些方法讓軍將有些發洩的口子,以此維持士氣。
但這個發洩的度一旦掌握不好,很可能就會像之前在袁州的吳軍一般,不再是兵將零散的行動,而是各部紛紛自行其是,主將對軍隊徹底失去控制和約束,外表看去還是一支軍隊,實際上都是一群亂成一團的賊寇。
嶽樂正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擊潰了夏國相,他也不敢確定萍鄉之後的湖南是不是也藏著一支吳軍兵馬,如同當初在南昌的他一般耐心蟄伏著,只等嶽樂像夏國相那樣突破了那個“度”、對軍隊失去控制,便衝出來取他性命。
嶽樂沉思一陣,朝著一旁的戈什哈吩咐幾句,看著他飛奔出帳,又拿起另一份佈告,這份佈告的內容大部分也是控訴,控訴的物件卻又有所不同,罵的都是吉安、永新等地的地主官紳,最後的總結同樣很有煽動性:
“糧食酒肉是誰生產的?地主官紳住的房子,是誰建造的?他們穿的衣服是誰織造的?可這村裡最為窮困痛苦的是誰?難道不是我們這些佃戶、農戶、礦奴、僕役這樣的老百姓嗎?我們長期的做,做,做,除了受壓迫、受剝削、受痛苦,還得到了什麼呢?不站起來推翻剝削我們的地主官紳,奪回本屬於我們的財富,難道要生生世世都做牛馬嗎?”
“其心可誅!”嶽樂吸了口涼氣,面色猛然一沉,抬起頭來,看了帳中跪著的那個人一眼,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巴達海,不等他發問,巴達海已經湊了上來解釋道:“王爺,前一封佈告是貼在永新和吉安城裡的,是吉安府報給了南昌,查哈太看了佈告,一邊將這佈告送來,一邊準備親自往吉安去查問,正巧在門口碰見這個生員來報官鬧事,便把他一起送來了。”
“這後一份的佈告沒有貼在城裡,是貼在了吉安和永新等地許多村莊裡頭,這生員撕了一份隨身帶來,據他所說,那一夥叫紅營的人馬以為民伸冤的名義四處攻打官紳莊堡,抓了許多官紳搞什麼公審,殺了不少人。”
“紅營,剷平王都死了多少年了,這紅營卻是陰魂不散!”嶽樂冷哼一聲,衝那生員問道:“你剛剛說,統轄紅營的是那侯家的少爺?”
“回王爺,小人不敢有半句假話…….”那生員瑟瑟發抖的回道:“永新縣三道村的劉秀才親自去石含山裡走過一趟,小人在公審的時候也遠遠窺察過,紅營的賊首確實是侯家少爺無誤。”
“之前紅營入永新和吉安,打的都是為侯家爭產的名號,當地官紳這才麻痺大意,沒有及時與官府溝通,以至於被各個擊破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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