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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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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們多麼歡欣甚至幸福。一切已經準備,一切已經開始。我們相約了許多未來:耕作,閱讀,編著,考古,移居,釀酒,歡慶,但就是不包括“倒黴”。這一切美好的事物,將伴隨陽子呂擎等朋友一起,更有梅子的參與——梅子怎麼能夠缺席呢?她如果缺席,我敢說事物肯定起了質的變化。那會是高危動作,一道懸崖。

我同時也對梅子說起過這一切的設想和計劃,只是沒有談這些美好的夢想是怎樣、於何時何地產生併成熟起來的。梅子對她熟悉後印象頗好,但也只是適可而止。梅子在背後並不過多地談論她。讓梅子不敏感於她,這是不可能的。梅子知道自己的丈夫與她的這種交往和友誼,其界限在哪裡;梅子相信自己的丈夫,但不相信這個時代。梅子說:“這個時代的男人啊,都學壞了。”所以梅子和岳父一家人,更包括我的岳母,都提倡一句老話,叫做:“警鐘長鳴”。

《你在高原》 第三部分 人的雜誌(24)

可惜我總是在這種“長鳴”中畏手畏腳,連腦子裡一切美好的想象都要退避三舍;在我和她之間,真的矗立了一口無形的黑色大鐵鐘,它每撞擊一下、鳴響一下,我都要沮喪一下。完了,長鳴,噹噹響過之後,還有嗡嗡的回聲,有長長的尾音。我簡直是在它的聲響中戰慄。我和她在一起時,每當我沉默的一刻,她就會注視我一會兒,走路都躡手躡腳的。她以為我在思考一些嚴肅的學術問題,也就不再做聲。可是這樣時間久了,她會叫我一聲。很奇怪,這時候她不叫我“你”,也不叫我“老師”,而是沉沉地叫我一聲“叔叔”:“叔叔怎麼了?叔叔不高興了?”

我從肅穆中醒過神來,笑了笑。我想起東部平原上的一種習慣說法:將“不高興”說成“不樂意”——長輩人為了表達自己對晚輩的不悅,往往故意沉著臉,拉著長腔說一句:“大叔不樂意了!”只這一聲,晚輩也就立刻畢恭畢敬起來,儘管有時多少也是裝出來的。我看了她一會兒,這時閉上眼睛,拉著長腔說道:

“大叔不樂意了!”

她的神情一收,鼻翼動著,旋即笑了。她知道這是玩笑,來自老家的玩笑。她過來拉住我的胳膊,推動著我。

我長時間閉著眼睛,嗅著逼真而切近的李子花的香味。這是多麼美好的青春的氣息。這氣息浸透我的周身,從肉體到靈魂。我多麼愉悅,這是一種最深處的愉悅。我願這種時刻長長地延續下去。她就一直站在身邊,碰碰我,動動我,等待著什麼。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我們有談不完的話——關於她的工作,我的事業,彼此的打算,眼前的問題,總是討論不盡。最多要談的還是剛剛得到的這部秘籍:我們相同的意見是留在手邊悶一段時間,實在不行了再找人看一看,輔導一下。“誰知道呢,說不定你一下就豁然開朗了呢!”她這樣說。我也抱著相似的心理。不過我同時也知道,學問的壁壘遠比想象的還要深厚十倍,它有時要耗去人的一生也未必得以穿鑿。但目前只好如此,像她說的那樣,等待“豁然”。

我們偶爾也做一下“大叔”的遊戲。我的心事泛上心頭或者真的疲累了時,就會閉上眼睛,任她呼叫也不作答,最後只發出一聲:“大叔不樂意了!”

她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走近了,低頭看我一會兒,然後拍拍我的胳膊。她細細的呼吸我聽得很清晰,我甚至能聽到她噗噗的心跳。她嘴裡發出呵氣似的聲音,嘆息,不,是親暱的責備:“瞧你,瞧你,哎……”

沒有什麼下文。她的手在我枯燥的稀疏的頭髮上輕輕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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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她的交往只想默默地、靜靜地進行下去。除了不得已讓梅子知道了之外——這完全是因為她的一次突兀的造訪——其他人一無所查。她與梅子那天有過短暫的交談,而且彼此印象不錯。這讓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很好,這多麼好。在這樣的年頭,一種敞亮無欺的關係不僅最好也最為難得。

而對陽子和呂擎就不同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從沒有對他們提到她半個字。那兩個火眼金睛同時又是多猜多疑的傢伙,還是少摻和為好。

時代真的不同了,只說在已婚男子交往女友方面吧,風氣變化之大即有點令人猝不及防。比如有人不是千方百計地隱藏這種關係,而是盡力炫耀和大聲張揚,當成了表達驕傲的良機,至少是一種無可忍耐的興奮使其忘乎所以。他們無所顧忌地手挽手出現在一些場合,逛商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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