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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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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八,諸事皆宜。

禁中宣祐門以南,是常朝所御的文德殿。

日光沐浴在重簷廡殿的金色琉璃瓦上,一片璀璨。文武官員們早已退散,方才朝堂上的唇槍舌劍暗潮洶湧均已不復存在。

蘇瞻緩步走出大殿,站在臺階上,遠遠的能看見外廊橫門北邊宰執下馬的第二橫門。他微微眯起眼,吸了口氣。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今日未能如蘇相公所願,真是對不住了。”

蘇瞻側過身來,凝視著這個故人。大概由於太過熟悉,這幾年他並沒有好好看過張子厚。他身量不高,依然面貌俊美,只是眉間隱隱的川字紋,和兩道法令紋,顯得他有些陰鷙。

張子厚微微揚起下巴,他不喜歡站在蘇瞻身邊,蘇瞻太高。可今日他不在意這個。

蘇瞻點了點頭,他們一直在等張子厚彈劾趙昪,卻不想今日早朝被他劍走偏鋒得了利。他淡淡地道:“哪裡,恭喜侍御史好手段,犧牲一個審官院的小人物,就成全了你。想來你為趙昪鳴不平,為兩浙十四州請命,是奔著門下省的諫議大夫而去了。”

張子厚搖了搖頭:“子厚身為侍御史,盡責而已。至於以後,自然是官家要微臣去哪裡,微臣就去哪裡。”他頓了頓,走近了一步,壓低聲音道:“聽聞師弟蘇矚調職返京,是要去做諫議大夫的,子厚怎好奪人之美?”

蘇瞻若無其事道:“今上求才不拘一格,我兄弟二人若能同在京共事,必當感懷聖恩,鞠躬盡瘁。如子厚所言,官家要臣子去哪裡,臣子自然就去哪裡。”

張子厚輕笑:“蘇兄說的是,只可惜子厚無膽量學蘇兄當年,不惜自汙其身,以牢獄之苦搏得中書舍人一職,才白白蹉跎了七年。”

蘇瞻輕笑了兩聲,搖頭道:“子厚向來喜歡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你這些年裹足不進,恐怕都怪在蘇某的頭上了。”他轉過身,順著漢白玉臺階緩步而下。

張子厚不急不緩地跟在他身後,忽地開口:“蘇兄這幾年算無遺策,若當年也能如此,九娘也不至於含恨而終了。”

蘇瞻倏地停住了腳,轉過身來,目光冷厲:“子厚慎言,你我雖有同門之誼,但瞻亡妻之名,不出外人之口,還請別汙了她的清名。”

張子厚胸腔一陣激盪,他垂下眼冷笑道:“是,蘇師兄。只是如今瓦子裡都有言:人生四大喜,乃升官、發財、死糟糠之妻,再娶如花美眷。這一人獨佔四喜,東京城皆以蘇師兄為例。子厚一時不免感慨故人,忘形失言,還望恕罪。”

看著蘇瞻遠去的身影,張子厚默默撣了撣朝服上那不存在的灰塵。蘇瞻以為自己還像多年以前魯莽衝動嗎?等著他彈劾趙昪?如果趙昪故意抬升杭州米價,以官銀收購米糧,不是為了治災,那湖廣的米商前幾日就該順著汴河到了開封,為何卻一直悄無聲息?自己手下的人拿到的,竟然有那麼多不利於趙昪的案卷。看來御史臺如今也有了蘇瞻的人,這給自己下套的,恐怕對當年蘇瞻入獄之事知之甚少。

今日蘇瞻一派根本沒想到會是考課院的先彈劾了趙昪,更不會料到他會為趙昪請命。

有些人只是自以為算無遺策。只可惜他當時無力挽回。如今,不一樣了。門下省近在咫尺,那個歸來的女使,今日也應該能見到她的兒子。

九娘,我欠你一條命。

蘇瞻蘇師兄,當年你我有過約定,誰娶了九娘,倘若辜負了她,就去十八層地獄走上一走。你既不肯去,我便送你一程。

***

相國寺每月五次開放萬姓交易,人流如織。剛到附近,牛車已經走不進去。孟彥弼帶著九娘下了車,卻不往寺門口去,反而轉進了路邊的丁家索茶鋪子。玉簪雖是疑惑,卻也只能揹著包裹跟了上去。

茶鋪裡,陳太初獨自佔了一張桌,看到他們一行人來了,立時展顏一笑站了起來。整個茶鋪都熠熠生輝起來,一旁的幾位娘子眼珠子都轉不動了。九娘探探頭,見確實只有他一個,不見那趙六郎,心底不由得暗暗高興,朝太初福了一福,脆生生喊了聲陳表哥安好。

孟彥弼入了坐,卻訝然問:“咦,六郎怎麼沒來?不是說好了要陪他去資聖門看書畫古籍的?我特地讓人打聽了,大殿左壁的熾盛光佛降九曜鬼百戲前日剛修復好,還讓人一早就來替他把位置都佔好了!”

陳太初無奈地道:“我姑母一早才讓人來告訴我,六郎昨日夜裡捱了十板子,恐怕得趴上好幾天。”

孟彥弼嚇了一跳:“是被——他爹爹讓人打的?”九娘默默地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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