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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在這樣的條件下做過手術,人都有第一次。”他說,語氣透著醫療工作者慣有的專業,有時候這專業的疏離會讓人恨得牙癢癢,畢竟手術成功與否對患者來說是大事,但醫務工作者卻未必會帶有感同身受的情緒。“電刀。”真打算做嗎?胡悅不禁閃過一絲疑問——說師霽沒有做過顴骨內推,這是她的胡話,的確,這是一門只有副主任醫師有資格主刀的手術,但事實是,面部結構科一向缺醫生,如果每臺顴骨內推術都要由完全符合資歷的醫師主刀的話,那顴骨是絕對切不過來的,業內一向存在這種心照不宣的低配高默契,指導的人肯定有資質,但真正下刀的很多都是主治醫師,師霽或許沒有指導過顴骨內推術,但他手裡削過的顴骨卻絕對很多。做不是做不了,但……真的打算開啟通道,做完整臺複雜的手術?當下不適合問太多,她遞過電刀,拉鉤暴露出手術視野,在手術單的遮蓋下,楚江的臉失去了獨特性,只有一塊面板暴露出來,就像是她經手處理過無數個病人中的一個,脆弱、安靜,完全的無助,命運完全交由他人主宰。“打算採取什麼手法?鈦釘?還是青枝骨折?從側面還是正面?”作為普通人,她自認自己現在做的一切合情合理,任何人都有權利為活下去努力,但作為醫者,胡悅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她按捺下這不適,按既定計劃發問,累積阿濤的不安,“這種手術沒有方案的話,可能會造成兩側不對稱的。”“要設計手術方案得先照個x光,我們有條件嗎?”師霽說,他們都已經戴上口罩和眼鏡,這使得眼神交換也不再可行,只能透過語調的變化交流——這更像是心電感應,全憑直覺,奇怪的是,胡悅並沒有猶疑,她覺得她能體會到師霽的情緒,就像是師霽能明白她的想法。“沒有鈦釘,只能用青枝骨折法,從外下側做,給我鋸子。”這感覺其實從他們第一次會面就有,大部分時間其實並不讓人愉快——在他們把彼此視為對手的時候是這樣,但現在則完全不同。胡悅拉好手術鉤,電刀已經為血管止血,燒肉的焦味又傳出來,從無影燈裡可以看到,阿濤和光頭臉上都有點噁心,這些人手裡說不定都沾著人命,但卻受不了現代手術的場景。當胡悅遞上鋸子的時候,阿濤終於忍不住發問,“這是在幹嘛?”他也戴上口罩,甕聲甕氣的,只能從擰緊的眉頭判斷表情,師霽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把鋸條裝好,胡悅說,“你們如果有研究的話,應該會知道的,顴骨內推就是把顴骨鋸掉一塊,鋸骨頭不用鋸子用什麼?”她的語氣理所當然,就像是對患者解釋手術內容,氣氛越來越往專業這邊帶,阿濤手裡的槍已經放下很久了,但食指還沒從扳機上放鬆。“我聽你們說什麼骨折。”他仍未放棄最後的警惕。“這是手術手法,顴骨內推有很多種方式實現,如果是顴骨過高,那就從正面削平,如果是過於外擴,就削外側面。”胡悅說得很通俗,“不過鋸掉以後該怎麼固定斷骨手法就不一樣了,有時候是完全鋸斷,用鈦釘連結,不過那樣的話,鈦釘的壓力很大,畢竟整個臉頰的肌肉都要掛在骨頭上,如果鈦釘斷了那就麻煩了。”“而且你們也沒準備鈦釘。”師霽飄來一句,涼涼地。他按響電鋸,“手穩住,我要切了。”一般來說,整形美容手術都會追求微創,顴骨內推當然也不例外,不是從口內切入,就是從耳側做切口,師霽選擇了耳側切口,所以對於阿濤等人來說,他們看到的也還是醫生執著器具往耳側開啟的一個血洞裡深入的畫面,這可能還算是接受範圍以內,但當鋸條聲響起,鋸子和骨頭接觸的瘮人聲音傳來以後,不論阿濤還是光頭,都浮現出貨真價實的不適表情,光頭更是捂著嘴幾番作嘔,罵了好幾句髒話。“要吐出去,吐在這裡會增加感染機率。”師霽像是完全沉浸在手術中,鳳眼低垂,修長的手指靈巧又穩定地移動,幅度很小,時不時瞥一眼內鏡畫面,胡悅調整了一下,似乎意在方便他觀察,但其實是讓阿濤和光頭能更清楚地看到內鏡畫面:鋸子正在穩定地把骨頭往下割。“吸血。”師霽沒反對,但聲音裡沒給出任何資訊,他彷彿忘卻了自身環境,完全進入工作狀態,吩咐簡潔明瞭,充斥著一股異樣精準的機械感。“吸血。”“我沒法做。”胡悅有一瞬間不那麼肯定,但她也只能按自己的推測往下演,“我要拉鉤。”“你們兩來一個拉鉤。”師霽頭也不抬地吩咐,“快,不能汙染鏡頭。”阿濤和光頭面面相覷——一個人質醫生對他們呼來喝去,這在數十分鐘前只會贏來呵斥和拳頭,不論他的要求有多合理,這群莽漢才不來這一套,就像是楚江,手術說做就做,他們有自己的邏輯。但現在則完全兩樣,無形中,師霽似乎已擁有了這間手術室的話語權。光頭似乎很受不了這種畫面,他有些祈求地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下一句》 第29頁(第1/2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