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第一夜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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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什麼。
天生的勞碌命。
你不找活,活自來找你。
林清樾心中喟嘆,幸而書院圍牆不高,她抬高胳膊將紙傘微微傾斜,剛好能撐到梁映頭頂上方,為其遮去一些風雨。
“郎君是書院學子?”耳邊傳來清朗溫潤的男子聲音。
梁映回過神來。
過了昨日一遭,梁映對待青色較之其他生出些許不同。可一男一女分明不同,何況他一路過來時,已見過許多書院學子都穿著相同的青色衣衫。
他冷下神情,推開林清樾的傘沿,背好包袱一把從牆頭躍了下來。
“與你無關。”
梁映說完左右看了看陌生的地方,隨便挑了個方向就走。
……那是林清樾來時的方向。
對林氏瞞梁映身份,對梁映瞞她林氏身份,是林清樾的計劃,但這不代表她要放任梁映大剌剌頂著異類二字,滿書院轉悠,引起別人注意。
“等等這位郎君,雨勢漸盛,我往玄英齋去,若是順路,何不同行?”
梁映反方向的腳步頓了頓。
他因晚來被學錄罰在山門跪了一個時辰,但等儀式結束也沒見任何人來引他,似完全把他忘了。他便懶得再等,自己摸著書院圍牆往學舍裡面翻。但他的學舍具體在哪兒,他也不知。
林樾的話無疑為梁映省去些麻煩,但似嫌尷尬,他人雖調轉了方向,但並沒有與林樾並肩,而是走得比她慢了三步。
想要淋雨,林清樾也實在管不著。
她撐著傘,昂首邁步,依舊怡然自得。
不多時,兩人一同站在了最後一間舍房的門口。
門口掛著兩塊學子姓名木牌,分別上書:關道寧、梁映。
“原來郎君與我同住一間學舍。”林清樾明知故驚歎。
“你是關道寧?”梁映隱隱想起自己在常悅客棧似見過這張臉談笑風生。
林清樾笑了笑,她側過身端端正正行了禮。
“在下姓林,名樾,未及弱冠,還未取字。郎君瞧著年長我一些,喚我林樾便可。關兄有些不便與我換了舍房,只一夜,還望梁兄海涵,不予外人道。”
林氏,林樾。
如此巧合?
梁映再一次審視起林樾,林樾卻大大方方抬起頭與他對視,眼裡只有溫潤清和,什麼喂藥的不耐,張弓的殺伐果決全然沒有蹤影。
林氏姓林,應該不至於明目張膽成這樣吧。
梁映撤回目光,他沒學過那些虛禮,徑直略過林清樾,推開學舍的房門便要往裡進。
可不待他用力,學舍的門咣啷一聲,脫開半扇,斜著往一邊砸去。梁映躲得快,眼睜睜看著這木門碎成兩半。
沒了門,最後兩名所住的學舍內景便全然展現在眼前。
——怪不得關道寧要逃呢。
剛進屋的屋頂上就塌了一塊兒,足有腰身大的洞,下著和屋外一樣的雨,地板溼漉漉的。
也因此,整個房間水汽尤為重,房間牆角的青苔長得茂盛,床榻桌椅更是黴味撲面而來,甚至有一條青蛇被門的動靜砸出來,在林清樾眼皮底下從東遊到西。
怪不得一路走來,就屬玄英齋吵鬧得厲害。
看來書院是想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從入住學舍就開始貫徹。
學舍外笤帚和抹布等打掃的早早備在一旁。
林清樾默默瞥了眼身邊這位真太子,心想林氏派來的這位山長還真是一心要讓學子修身,也不怕這環境嚇走了真太子可如何是好。
然而常年打掃家中的梁映順手就拿起笤帚,並未覺得有何。
他幹活不算細緻,只是以自己的眼光判斷到能住人的地步而已,能用留,不能用扔。是故,沒一會兒,梁映就開始收尾地去舍房後的碧潭打了盆清水,將他自己所住的床榻桌椅擦了擦,什麼缺角破洞高低腿的他都不管。
林清樾住的那半邊更是分毫未動,好一個涇渭分明。
好歹還是她把人領過來的。
所謂君子立德,怎麼能少了樂於助人呢。
林樾打著傘進了屋子,從懷裡拿出了一方絹帕遞給因為勞動而出了一層細細薄汗的青年。
帕子用的是薄如晨霧的綾絹,角落繡著栩栩如生的翠竹。
沒覺出疼痛的梁映瞥了一眼,只覺出林樾身上藏不住的世家風雅。
“梁兄手腳麻利,在下從小四體不勤,只略懂一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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