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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卻連遞罐汽水給他,也只換來他禮貌的微笑致意。
他完全融合了,變成一個正常人,與他的心理醫生的關係也止於此了。
所有我熟悉到心痛的部分,全部組合起來竟變成了陌生人,怎麼可能?
Larine死了之後,他失去小喬之後,說什麼都不對了。
我沒辦法再跟他閒話家常,說生活中最瑣碎的小話題,說今天上班如何如何,星期六日要帶艾莉兒去什麼地方玩。發生過如此悲愴的、巨大得令人忽略不能的悲劇,彷彿一座倒塌的摩天大樓立於面前,明顯不能視而不見。
我不知道多久之後,這悲劇的殘骸、痛苦的碎片才會被風沙給掩蓋、被時間風化,直到看不見了,你得將雙手按在沙發上才能感覺點點突起。
我只知道不會是現在,也不會是明天。
沒人想碰那光看就能被割傷的碎片,但說些不管痛癢的事太沒神經了。
我們失去了話題,然後失去了言語。
Larine跟小喬徘徊在我們之間,於是我們不再親密、貼近如昔。
她們是股燒焦的味道,無處不在地提醒我們曾發生的災難。
我還能跟他說什麼?這不是他的錯,無論他決定打官司與否?這一切會發生全因為Chris那瘋子,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叫他別自責,因為他毫無責任,他也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我怎麼可能說得出口?我怎麼可能若無其事地再挑起他的瘡疤,碰的他傷口?
當我與他在同一個位置擁有同一個傷口的時候;當我也絕不希望別人去碰、去提起、甚至努力要自己不再去想的時候;當我也在等待一個誰來告訴我“這並不是你的錯,你無須自責”的時候。
但這真的不是我們的錯嗎?慘得不能再慘的悲劇終結,參與其中的人不可能全做對了,我是說,如果所有角色都沒錯,在每個分歧口都選對了路,那麼結局不會是這樣。或多或少,每個人都做錯了一些、行錯了一步,錯過了某些關鍵時刻,才會引發最後錯的離譜、完全歪曲的結局。
有人死了,就在我們的面前。
數秒之間就奪走了一個小女孩相依為命的母親。
誰能真的大聲說自己沒錯,誰能確定自己全都做對了?
我都快要找易嵐當我的心理醫生了。
突然,“嗡嗡”的聲音響起。
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我們輕輕一震,被拉回現實。
螢幕上的藍光襯出“易嵐”兩字,我拿起夾在兩人中間的手機,按了結束鍵。
在我沉思的那段時間裡,三月好像在看我身後牆壁的句子:你可以蓋著變暗,我不能變亮。
阿密留下的句子。
手機的震動讓他終於找到了切入點,不用勉強裝出依依難捨的樣子。
三月的眼神移開,精準地找到客廳的時鐘,“……我應該走了。”
也許我們都在等待這一句,也許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他拉起袋子的肩帶站起來,我也站起來。
汽水只啜飲了小小一口,其他原封未動。
我在T恤上擦了擦溼了的手心,與他一起走到門口。
他來到跟離開時都是同一套衣服,沒有留下什麼,也沒有多帶什麼。
我拉開門,他走出去。
因為傳媒的大力煽動,這宗官司引起社會的高度關注,說要給予多重人格病患者最基本的人權、不要歧視他,讓他過正常生活的人們很多;說他害死了前妻、害慘了自己女兒的也大有人在。但他們都不懂三月,他們沒一個人瞭解三月,他們只是隨風起舞,樂於高談闊論而已。
法庭要給社會一個交代,滿足他們對連續劇結局的期待,在安排好小喬暫時的生活後,他們便擅自改寫三月的結局,報紙雜誌譴責社會福利不夠完善,涵括範圍不夠廣泛才會出現像三月這種漏網之魚,衍生出這樣的悲劇。
於是法庭“建議”三月接受社會福利署的“援助”,暫住進福利機構,為了社會安全跟他以後的生活,承諾會給他妥善的醫療以確保他完全康復才重歸社會。
我不認為政府會突然良心發現,純粹是因為輿論壓力太大,政府必須作出交代。
那交代就是把他給藏起來不讓人看見,等到雲淡風輕,沒人再記起時再任他自生自滅。
但讓三月去暫住是必須的,不然我們每天一睜眼就要應付圍在下頭的記者,不知何時才能回覆正常生活。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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