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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勝人生一場醉》沉虞 ˇ壹至伍ˇ 最新更新:2011…01…23 12:29:00
作者有話要說:舊文重發,以前看過的親不要誤會了 【壹重水】
從水底抬頭,透過粼粼水波往上看,宮牆內的天色比外面更昏暗,凋萎的枯枝似骨瘦嶙峋的蒼老手臂,掙扎著伸向鳥跡悽絕的天空,一如想要掙脫桎梏的亡魂。
我的犟勁兒忽然上來,憋氣賴在水底不願再動。
前方的阿冉一回頭,見我像蛤蟆般抱著石頭不肯動,也未強求,她兀自上岸,然後溼淋淋的站在水邊抱臂佇立,慢慢地眨動眼睛……我知道我慘了,每次她這樣眨眼睛,必定是在尋思著如何捉弄我。
我的憋氣功力不深,熬不住一刻便要浮上水面,誰料我方才吸到一口空氣,阿冉便俯身一掌按在我頭頂,將我狠狠壓回水中去,我嗆得劇烈咳嗽,手腳並用地掙扎,卻敵不過阿冉隻手輕按,狼狽間喝進不少河水。
待我奄奄一息,阿冉才罷手,提著我的後襟將我拎上岸,手下毫不留情在我後背重重拍下,且帶了內力,拍得我心肺肝脾都快嘔出來了。
“重水又頑皮,為師很不悅啊。”阿冉淡淡道,笑意綿淺。
“咳咳……徒兒,徒兒再也不敢了。”我哭喪著臉。
此時,自石徑另一端有個細長的身影提著宮燈靠近,微弱的燭火映出一張略顯蒼老但祥和的面容,她穿過枯枝殘葉而來,輕喚:“重水回來了?”
我撲向來人懷裡,如若抓住救命的稻草,無恥地撒嬌:“娘,娘,重水想死你了。”
“傻孩子,渾身都溼透了,快回去換下來吧。”娘寵溺地摸摸我的頭,繼而抬眼看向阿冉,神色帶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尊重,“冉姑娘,多謝。”
阿冉眼神一沉,轉而又笑:“紀姐姐,我不過是教重水幾招三腳貓功夫,隔日帶他出宮玩鬧,你為他勞累遠勝於我,不必言謝。”
我聽著她們兩人互相客套就犯困,忍不住出聲打斷:“娘,我冷。”
娘最疼我,於是匆忙告別了阿冉,擁著我回去。由於剛被阿冉欺負過,轉身之後我忍住沒有回頭看她,硬是咬牙一走到底。
回到屋裡,我換了一身粗糙但和暖的衣裳,冷宮裡沒有新衣,我的衣衫都是娘用各種破舊的布料縫起來的,孃的女紅很好,人又溫柔,小時候我不懂為什麼她會住在這蕭條的冷宮之中。
直到我長大些,阿冉收我做徒兒,帶著我從冷宮後院的河道遁走出宮,教我武功,教我識字,帶我走江湖開眼界,走坊間,入茶寮,聽說書……我才慢慢了解,原來當今權傾天下的不是皇帝,而是貴妃萬氏。
【貳 大盜】
阿冉帶我行走民間,素來不以女裝示人,她說世間男人皆重色,為防小人覬覦,還是著男裝為好。由此阿冉在外還有另一個身份——大盜土門。
我曾不止一次向她抱怨這個名字委實難聽,凡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俠士惡徒,名號或清高出塵,或威霸四方,哪有這麼不入流的別稱,以後我要是走江湖都不好意思報上自己的師門。
其實,即便阿冉有一個很漂亮的名號,我八成也是不願意頂著它的,緣由無他,皆因阿冉實在太不像樣。
她自詡是個大盜,然而所盜之物無非是一些沒有名氣的小玩意兒罷了。雖然城牆上也糊著她的通緝令,但官府顯然沒有對此類“小盜”上心,那通緝令上的人像簡直慘不忍睹。
還記得阿冉第一次看到那張紙上畫的面目粗獷的“大盜土門”,一雙狡黠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幾乎蔓延到耳根。每次看到她這種表情,我就知道有人要遭殃。
果不其然,後來畫通緝令的畫師被阿冉綁架,那可憐的老頭被強迫著脫光外衣只穿褻褲,胸口畫上一隻大烏龜,背後書寫“各位爺爺,孫子在此”,在街上溜達一圈,從街頭一直到城門口,最後撲地對牆叩拜,涕泗橫流,老臉丟盡。
誰也不知道老畫師在拜什麼,只有我與阿冉清楚,他跪下的地方,頭頂正是大盜土門的通緝令。
阿冉老說我頑劣,其實她的頑劣更勝我百倍,每次和她走在街上,總有人大喊“誰偷了我的扇子?”“咦,包子呢?”“無恥小賊,連孩子的糖葫蘆都搶?”……
近墨者黑,我在阿冉的薰陶下日益無恥,常跟她一起作案。
那日,我與阿冉收穫頗豐,兩人懷揣著一堆無用的小玩意兒心滿意足地進入酒樓,正好碰上說書的,講的似乎是後宮秘聞,阿冉面無表情,腳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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