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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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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青海是一次失敗的遠遷,它留下了太多的教訓、太多的眼淚!但作為丹江口庫區移民,這只是他們命運轉折的序曲,更大、更漫長的艱難正等待著他們……

故園大遷徙:歷史的傷痛與眼淚(5)

移民大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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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江口水庫1958年開工,後因出現嚴重質量問題於1962年停建,1964年12月工程復工,於是,沉寂了幾年的移民浪潮又一浪緊過一浪地推湧起來。

復工後的丹江口水庫經國務院批准,初期建設規模以防洪為主、結合發電,即正常蓄水位145米,移民高程147米。因初期工程效益主要是攔洪,河南省不受益,加之該省人口密集,人多地少,安置移民有一定困難。經河南、湖北兩省協商,淅川縣移民由湖北省負責安置。1965年4月,河南省委書記劉建勳、省長文敏生與湖北省省長張體學,在參加中南局書記會議期間,對淅川縣的移民問題進行了協商,商定“河南包遷,湖北包安,標準一致,財務公開”的16字移民方針,得到國務院批准。根據這一方針,自1966年至1968年三年時間,遷往湖北省的移民涉及淅川縣147米高程以下的三官殿、埠口、城關、宋灣四個區中的9個公社、462個村莊、15138個家庭、73844人,後因有4900餘人在縣內辦理了投親靠友手續,實遷湖北省68867人。其中湖北荊門縣安置25694人,鍾祥縣大柴湖安置44155人。

湖北鍾祥是江漢平原上一塊美麗富饒的土地,屬富甲天下的荊州地區。嘉靖皇帝誕生的鐘祥和楚國郢都紀南門所在的荊州,千百年的文化積澱令世人驚羨,大柴湖也曾經是商賈雲集之地。然而,1935年漢江流域百年未遇的一場大洪水,使漢水邊8�5萬餘人喪生,也使大柴湖淪為一片荒澤。漢江一發大水,這裡便為一片汪洋,洪水退去,這裡使是一片沼澤。當年,淅川4�4萬多人從美麗富繞的丹江岸畔走來,就是在這片蘆葦森森的沼澤地裡走過了近半個世紀,走過了一代又一代人……

2005年6月10日我到達大柴湖,此後我瞭解到:近40年來,由於人口的自然增長,柴湖移民已接近10萬,成為中國乃至世界最大的移民村鎮(1984年這裡已建鎮一級行政機構)!

40年來,淅川移民在這塊荒湖上開墾了近6萬畝土地,但他們至今不會種水稻,教都教不會。他們沒有水田,一律旱地;

在人均7分土地上勞作的柴湖人,一年下來的人均收入比鍾祥市人均收入低2500多元;鎮財政負債1000多萬元,全鎮54個行政村其中38個是移民村,村級債務高達5000多萬元,每個移民村平均負債103萬元;

至今還有6000多人住在40年前在蘆葦蕩裡用蘆葦杆抹泥巴蓋起的兵營式的房子裡,柴湖人領我看了這1700間蒼老、頹敗的房子,站在這些房子前,我聽到了歷史傷心的嘆息;

柴湖人告訴我,20世紀90年代以前,柴湖人與當地人從不來往,永不通婚。即使後來的年輕人忽略文化、地域、生活上的種種差異而相愛了,雙方大人們也會毫不客氣地拒絕這門婚姻。柴湖人自尊,不願讓江漢平原的人看不起他們。茫茫無垠的蘆葦蕩把他們與這個世界隔開,他們把自己與鍾祥人、與湖北人隔開;

他們幾十年來一直沿用著老家的地名:從李官橋搬來的還叫李官橋,從宋灣搬來的還叫宋灣,從三官殿鎮、馬蹬鎮、埠口鎮搬來的還叫三官殿、馬蹬、埠口,只是不能叫鎮了,只能全部叫村了……他們在這些世代叫慣了名子的“村落”裡,永遠說著河南淅川的土語,種著他們種慣了的麥子、玉米。他們的孩子長大了也說土語,也種麥子、玉米,他們如此執著地用這種方式,與故鄉保持著最後的一絲聯絡;

柴湖人說不起媳婦的老光棍、年輕人比比皆是,全鎮至今399個五保戶光棍其中364個是移民;

柴湖人還告訴我,21世紀伊始,湖北省委、省政府先後兩次在柴湖鎮召開了扶貧工作會議,已撥款扶貧資金1億元。為緩解柴湖人多地少的生存困境,湖北省決定從柴湖遷出1萬人到鍾祥富裕的村鎮。我到達時,柴湖已有686戶、3000多人自願選擇遷出了柴湖,到鍾祥市15個鄉鎮安家了。一切都在變化著:住宅、道路、飲水、醫療、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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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大遷徙:歷史的傷痛與眼淚(6)

但不能變化的是他們對於故鄉的懷念,以及對於那場大遷徙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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