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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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房間的這邊有一把靠背椅子，是為醫生準備的。我沒有選擇坐上去，反倒和他一樣站到了鐵欄杆前。我倆的身高差不多，於是，不存在誰對誰的仰視抑或俯視。

&esp;&esp;“其實，你也可以理解成為現在的我——沈非，和你一樣，是站在一個被隔離著的籠子裡面的，因為我與你之間有著這個鐵欄杆。”我打趣道。

&esp;&esp;邱凌笑了：“實際上確實是這樣，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足夠安全的。我不用面對滿世界的假面，不用面對人潮對生命的衝擊。而你呢？沈非，你還在這個齷齪的世界裡像一條骯髒的爬蟲一般生存著。當然，你可能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是個蝴蝶。實際上，你什麼都不是，你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無法保住。”

&esp;&esp;“嗯！邱凌，你不覺得自己來來去去都是耍玩著這一套，還有意思嗎？”我將雙手放到背後，兩腳分開跨立。這一站姿是一種對於現場企圖完全掌控的身體語言，邱凌應該是很明白的。於是，我繼續著，“邱凌，如果你讓樂醫生將我邀請過來，就是聽你再說一次關於文戈的那些事，那麼，我覺得我們的談話不如現在就結束吧！你我有一個傷口是共通的，撕開的同時，彼此都會有隱痛。難不成這就是你叫我過來的緣由，一起感受下文戈離去給我們帶來的苦澀？”

&esp;&esp;說到這裡，我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作勢對當下的談話變得沒興趣，並開始轉身。果然，邱凌身體朝前傾了傾，話音急促地說道：“如果這關於文戈的話題，是關於她的死因呢？那麼，沈醫生，你會有興趣嗎？”

&esp;&esp;我的心一沉，甚至不能確定這句話傳入我耳膜的同時，身體是否有一些顫動。但我沒有轉身，背對著他繼續緩緩說道：“文戈是自殺的，這點是不爭的事實。”

&esp;&esp;“是的，她確實是自殺的。可是，她為什麼會自殺，這點你想過沒有？你我所認識的文戈具備一個如何強大的精神世界，彼此都心裡有數吧，她不可能真的就被一個抑鬱症所毀滅。”邱凌在我身後大聲說著，但他的話語被我打斷了。我轉過了身：“邱凌，你最好有更好的理由讓我留下來，否則，我會將今天的約會理解成——你被關在這裡感覺無聊後，做出的一個想再次耍我的嘗試。”

&esp;&esp;邱凌聳了聳肩：“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的談話也就到此結束吧！”說完這話，他也轉過了身，好像自言自語一般低語了一句，“看來尚午的想法是對的。”

&esp;&esp;我不想再搭理他，往那扇木門走去。我開門，跨出，接著關門。鎖舌合攏的瞬間，我聽到房間裡的邱凌在繼續著他的自言自語：“停擺的吊鐘，會用另一種方式詮釋它未完的故事。”

&esp;&esp;這話讓我感覺莫名其妙。

&esp;&esp;我轉身，邁步，準備朝外走去。但緊接著，我猛地轉身，朝著那扇木門望去。只見那木門的中間位置，有一條細長的縫隙。邱凌最後那句話是在木門被帶攏後說出口的，而木門上這條用來讓醫護人員偷偷觀察病患的縫隙，成為他的說話聲傳進我耳朵的通道。

&esp;&esp;我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轉身朝外面走去。樂瑾瑜在關上木門後是能聽到邱凌那句喊話的，那麼，她就有可能確實與邱凌有著某種交易。當然，如果這喊話只是邱凌離間我與樂瑾瑜的可笑伎倆，那麼，在幾分鐘後，我走出病區與她碰面時，她就會主動提出並進行解釋的。

&esp;&esp;我邁步，朝前，思維清晰。我也並沒有因為這次與邱凌的交談而在情緒上產生巨大波動與思維的混亂。而我在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似乎還有點兒童般的沾沾自喜。可也就是在這一沾沾自喜的瞬間，寒意，莫名地從我心底往上湧。

&esp;&esp;我看到了三號病房的病人——尚午。他倚在鐵欄杆前，望向小窗外走過的我。他的臉很長很窄，短短的發楂讓他這一臉型看上去像一把開刃的匕首。而他的眼睛也很細長，其目光好像能夠看到你的骨子裡。鷹鉤鼻、薄薄的嘴唇、稀稀拉拉的鬍鬚……

&esp;&esp;我開始意識到，這被囚禁在三號病房的叫作尚午的重度危險病患，他的故事，可能真的不會那麼簡單。樂瑾瑜之前的話在我耳邊迴盪開來，加上邱凌那陰陽怪氣的腔調……似乎，這一切的一切，又一起構建起一個巨大的力場。力場中間的，難道就是這個叫作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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