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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放過小眼睛嗎?”她竟是笑著,繞指撫弄懷中的小傢伙,“我十歲那年昏死在走火的廣匯殿,是這小東西咬著我領口拖我出火海。我欠它一命。”
他認真看了她一眼,無聲點頭。
馮善伊於是心滿意足地舉起雙臂,將手中禿毛狗交遞而出:“你能用手遮住它眼嗎?我不想它看見。”
李敷笨拙地掙開兩手,僵硬地抱過這麼個小玩意,瘦小的四肢,柔軟的骨架,還穿著她縫製的棉衣,是張揚的大紅色。他覺得這東西與嬰兒也差不太多。
“乖。”馮善伊笑著,握著小眼睛的右爪,探去李敷的下巴蹭著,“給你找了個爹。”
李敷怔怔抬首,覺得她的笑容恍惚而明媚,直到那眸中的顏色忽而一陡,她隨之而出的話,終於不能過風而去,反是重重砸了心底——
“我,不想死。”
胡笳漢歌 北都篇十三 祈
香,燼了。
又一遍經卷念過。
蒲團之上的女子淡淡轉過身來,問著側旁的馮春:“春,什麼時辰了?”
“五更天了。”馮春擒著鐵柄翻了翻火盆子裡的炭,嘆了口氣,這又是念了一夜的經。她伺候她三十年,知道馮太妃不信佛,從來都是臨時抱佛腳。
馮太妃披著長袍站起身來,靠緊視窗,推了半扇,就那麼倚著,無聲無息。
“娘娘若是擔心,何不去問問。”馮春搖頭連連嘆氣。
“我相信,她的命數。”太妃一笑,細細的皺眉隱現,乃她平生最恨。
“算卦先生的胡言自不當全信。”
“我信的,不是先生。”一低頭,眸光沉了沉,她所信的,是歷史。
“事在人為,天命亦從。”馮春講燭光籠了籠;笑容淡淡的。
馮太妃漸不出聲,那燭火越盛,她越能看清楚那之間瑣碎的蒙影,那時候,九歲的善伊既瘦又弱,父亡族滅,僅她一人艱難生存,沒入賤婢局做著累死人的苦役,那個孩子,便是這樣生存的。賤婢局每日都會有人死去,她就躺在死人堆裡學會了生存。身為姑母,她整日坐擁富貴權祿,屢次危難都沒有護她一次周全,是因為深信那孩子會活下來,她要活著,才會成為日後那個改變歷史的人物。
那麼,這一次,她是不是依然不必出手助她化險為夷。
馮太后站直了身子,長袖及地,曲紗移步,萬千情緒起伏難定。沒有錯,從她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便認出她以後的命運,這十幾年來皆是在自己意料之中,未有過絲毫偏離。隻眼下,她的心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
“歷史便真的不會錯嗎?”頓步立窗,月色淺薄依稀落了眉間,一絲一絲抬起輕睫,咬緊齒間,作為一個穿越人士,她之二十年信奉著順其自然四字,她惜命惜福,從不會有半分影響古人命運的作為,更不會在歷史中刻意添上自己的一筆。明明知道那孩子的命數不至於此,然今夜,她偏偏想為她爭!
“春。”她握了一束冷風,才又轉過身來,“我想是要見見那個女人了。”
魏宮的夜沉得讓人發瑟,愁淡的月色漸灑了馮太妃素白的朝衣,這是她為太武皇帝著的最後一件朝服,是在他的喪期。這一身素色鳳凰月白蓮的一品太妃服,也是地位的象徵。北魏二十年,她終是學會了炫耀權利的方式。
太和殿兩側的宮侍在清晨的繁忙中慌亂退向兩邊,圓月漸漸隱去,殘留的夜色掛在高高的樹枝頭一絲一絲淡弱。立在殿前的女子同樣著了一身貴不可言的朝衣,依顏色與式樣,遠比一品太妃高出一級。不過,論輩份,卻要低一輩。常氏是兒子的女人,而目前迎步而至的馮太妃,是父親的女人。論要念及孝道,她尚要喚她一聲“母妃”。
馮太妃立於常太后身前,緩緩露出笑意:“你穿這一身很氣派。”
“多謝。”常太后同樣以笑回應。
她們漸望去同一個方向,很多年前,她們也是常常像這樣,站了同一處,看著同一方,說著同樣的話,像姐妹,像影子,是扯不斷的愫緣。
“你知道,那孩子快要死了嗎?”半晌,馮太妃率先打破沉默。
常太后淡淡掃了眼遠處,“噢”了一聲,無言。
馮太妃苦苦笑了:“是你嗎?”
常太后一動不動,習慣性的沉寂後,漸揚起溫柔的微笑:“是我嗎?素君你說呢?”
“我答應你。”很冷,她的睫毛都要凍住了,“答應你。將那個秘密帶入墳墓。”
溫和的笑漸支援不住,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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