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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誠的愛情從而緩解自己思念另一個女人的悲痛。再也沒有比這更刻薄。
“這樣說,真的會好受嗎?”她靜靜挑起悲涼的笑色,淡淡道,“很好。脫下你的龍袍,扔了你的皇冠,像普通人一樣走出去,越遠越好,領著那個女人遠走高飛去實現你們絕無可能的愛情”她會睜大眼睛去看,看他所謂至高無上甚至引以為傲的愛情是什麼模子。然而那一刻,她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悲憤之中,似乎忘記了銘刻在拓跋餘內心底如秋水般的孤獨蓄勢而發,那一洩竟是不可收拾。她萬沒想到,他終會以孤獨完成一份不可能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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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平城宮門,
熟悉的金橋魏水,
熟悉的七峰山巍峨獨立,
熟悉的如洗碧天青蒼古木,
目中所視一切,其實從未遠離,皆在日夜所思所夢之中。
三個月後,御駕親抵北宮門,文武眾臣跪俯御道迎駕而歸。漫天鼓聲炮響,隆重典雅的儀帳,
這座沉寂了許久的都城動員所有一切的熱情營造出一副盡顯帝王龍威尊傲的盛世畫卷。熱鬧,喧囂,浮誇之後,皆是一派隱匿的冷漠。
然而這一次回都,拓跋濬沒有出車,沒有召見前來接應的丞相百官,甚至連那些跪了金水橋兩側的宮妃仕女都沒有多看去一眼。他選擇漠然地回宮,踏上宣政殿百級玉階時,他稍頓下步子,旋身俯視縱深四百尺的煊赫廣場,審慎而鎮定地將他們一一收了目中。
馮善伊此時已由車中出,隨著眾人跪於階下,遙遙仰目時,恍惚覺得那目光之中有一分明隱約落了她頭上。她垂下頭去,不做再望,凝著日頭下青磚地間映落出自己模糊的跪姿。
拓跋濬入殿的身影散去後,金水橋兩側的女眷紛紛起身,馮善伊孑然一身望去,依稀有曾以熟悉的面孔如今卻故作不識般由自己身前冷漠走過。數十位稍有身份的妃嬪三三兩兩入由宮人引道西去。退避的宮女太監竟如躲晦氣般爭先搶步走開,便是留下的,更離著馮善伊幾步之外。耳畔只言碎語低低傳出,馮善伊自當不聽,自作不識,立起身來朝著西宮行了幾步,卻聽得身後竊竊的一聲“主子”忽傳。
腳下一怔,馮善伊轉過身,見青竹正落了身後,四年後個頭高了不少,如今梳著最卑微仕女的平髻瑟瑟立了風中。
“你這丫頭。”馮善伊連連走近,將她凍紅的一雙手捂在自己懷裡,“生出幾分眉眼來了。”
“主子。”青竹夾了一聲哭腔正是埋入她懷中,瘦弱的雙肩只打鬥,“您總算回來了。”
遙遙的,立了宣政殿外的崇之見到這一幕,招手喚來一個小公公,將手中擋風的袍子遞了他手中又交代了幾句。那小公公得了命,匆匆跑下殿,直奔馮善伊身前跪地討好笑道:“奴才順喜。崇之公公吩咐了,說昱文殿仍是給主子留著呢。以後您大小事兒皆可差使奴才。主子說個話,奴才就跑腿。”
馮善伊看了他一眼,又看去殿上崇之轉身而去的背影,由他手中接過了袍子反替青竹披了上,拉過青竹腕子即是隨順喜一併西去。
清冷的昱文殿,雖久未居人,卻好似每日有人打掃般,除了庭院落葉雜碎了些,殿內諸物擺設皆是無染塵埃。順喜燃了盞燈,言是宮裡一切齊備,只是差了暖爐炭火之類。
“奴才明兒前去先給內務府報個應需,讓他們先把咱殿裡的火爐燃起來。今夜暫時也就辛苦主子了。”
順喜這番話恰也是實話,馮善伊從前也是宮人出身,和內務府那些個交道總算也不是一日兩日。她塞了幾兩銀子給順喜,只道:“冬日的烤火錢按規矩是由各宮月俸中扣去,如今我剛回宮,內務府那邊自是拿不準俸祿。明日報需時咱就自己拿銀子墊烤火錢。餘的就當賞你跑腿的了。”
順喜一聽樂了,揚言現在便要去內務府交待,揣了銀子扭頭轉出殿。
馮善伊拉著青竹入了內室,本想給自己和她尋口茶喝,可這昱文殿上下,連個招呼茶水的宮人都沒有,著實清冷。青竹未等坐下,忙急道:“主子,我不能多留。我是從尚服局偷跑出來的。就為了看主子眼。一會兒還要回去。差著好些活兒沒有做完。”
從六品承衣刀人(北魏侍奉嬪妃宮人名)直落為魏宮最低階的女工,馮善伊也不知青竹潦草幾言之後到底藏了多少辛酸。她一手提了燈盞,另手拉過青竹手背,昏燈下,青紫凍瘡尤其明顯,舊傷覆蓋了新傷,早成潰爛。
“你在哪個手底下做事?”馮善伊氣惱詢問。
青竹收回手腕,自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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