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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贏,就要不則手段。”李申漸漸移開目光,“下一次,也不要被我贏得太慘。”
馮善伊目送她離開,遲遲不動步,實則,她在等一個人。
等那個尊貴的太后娘娘下殿。
隔著一扇珠簾,面容模糊不清。殿中只剩二人。
馮善伊道:“是我過去,還是您出來。”
太后遲疑後,還是踱出來,立在殿上,居高臨下望著她。
常太后的聲音此刻只剩柔軟,靜得能化成一灘溫水:“我出生在娘娘廟。那時候娘娘廟就有貴人品了。”
馮善伊點頭,表示理解。
常太后緩步下殿,落在她身側,只目光一瞟,聲音很淡:“你果然很像你母親。”
“您認得我母親。”
常太后笑而不語,那時的她們,一如現在的馮善伊和李申。命運相似得詭秘,或許這就是緣分和血脈的牽連吧。風,微冷,她持著袖,一步一出:“我如今有些喜歡你了。”
馮善伊轉身,望著她背影:“再喜歡,也是敵我陣線分明,您始終不能看著我贏。”
常太后慢悠悠地走出大殿,縈繞清冷的日光。她微微笑著,雲舒,我既是贏過了你,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輸了你的女兒不是。不過,你的孩子,果真像你,實在可愛。為什麼,我們三人同生不同命,都是娘娘廟的孤兒,都是一無所有的賤籍。
我們喝得是同一碗貴人品,卻只有我遲遲做不得貴人。你成了京城最有名的舞姬,公子少爺捧著你,世家名門爭先要納你做妻妾,就連我追慕那麼久的男人都想娶你。便是姐姐也做得世家的掌事嬤嬤,吃的穿的皆是那樣好,好得讓我羨慕讓我嫉妒。
那個時候,只有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求你也讓我隨去東宮侍奉那些千金之貴的主子們。你就那麼應了,一應可知道,自己的善心成為我滋生歹毒的溫床。那之後,我毀了你,也毀了自己,毀了姐妹情誼,更毀了年少時共同的願景。
姐姐至死也不肯原諒我,她說得對,我是不值得原諒的人。
然而我終於還是得到了你們一生所享不到的榮寵,最後的貴人,不是姐姐,也不是你傅雲舒,是我,常阿奴。如今,我擁有一切,卻依然一無所有。
“阿奴,你幸福嗎?不用內疚,不用悔恨,只要幸福就足夠償還我了。”
甫一聲飄來,常太后猛然轉身,望著空蕩蕩的後廊,靜的只剩風聲嗚咽。傅雲舒,我便是最厭惡你這般惺惺作態的善良,和那個女人一樣。所以,你們都活不了,善良得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冷冽滑入眼中,淚在晃動,她扶著廊柱捂緊胸口緩緩蹲下。如是內疚悔恨都還不起,可是這一生都償還不盡了。。。。。。
馮善伊背上負了一根荊條回昱文殿,打算負荊請罪。昨夜綠荷三番兩次說她那貴人粥對紅燒魚的策略不靠譜,她當耳旁風自以為是後如今果是首戰告敗。退殿後,即是遣派順喜尋了一支荊條,拔去毛刺,負於肩後一路溜回去。
入得昱文殿,靜得厲害。她轉了幾圈,不見人影,便入佛堂,看見桌案前正翻弄佛經的背影極為熟悉。掰著手指算,拓跋濬有多日子沒入她小佛堂了。如今乍獻身,儼然有些奇特。
他翻弄經卷的聲音很輕,清冷舒雋的側身立在案前,修長的手指順著卷中文字緩緩滑下,口中隨著淡念出聲。
她於是將腳步落得更輕,躲了簾子後。
拓跋濬放下經書,一陣安靜後,懶洋洋的聲音繞出來:“背上插了草,是打算賣身嗎?”
馮善伊探出身來:“這是荊條。”
拓跋濬哧得一笑,走了她身前,折過荊條:“除了刺,也能叫荊?”
便連負荊請罪,也欠著誠意,他著實不知該如何說她。
“我知道,你今日很生氣。”馮善伊理虧,轉過身去添蠟燭,直到燃起了第五支,手裡借火的蠟燭垂滴了燙蠟,她呲了一聲,甩下蠟燭踩滅。蠟如紅淚,纏繞指節。
拓跋濬不知何時擋在她身前,舉起她染蠟的手指輕柔地摩挲著,他凝著那蠟印,溫暖的紅。
馮善伊欲抽出手來,反由他握得更緊。他一手漫上她臂,直攀入她下巴,小巧而清瘦,似乎泥捏出的娃娃,一握即碎,然後,卻總比自己想象中更牢固。馮善伊,是個很能經受折騰的女人。不知何時,他腦子裡竟衍生出這般念想。所以,她總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很不同。
他的清冷的呼吸落了她額頂,漸有些發癢,她挑眉看去,目光全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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