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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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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言,李申已痴痴望去,百般情緒湧動心首。馮王氏淡笑側身,輕輕撫著她的腕子,那眼中分明是說,苦盡必是甘來。兜繞一整圈,守在他身側的,總歸還是她。

回宣政殿一路,他恍恍惚惚憶起許多年前,那個名叫赫連莘的女人跪在自己身前,求他救一個女子一命。那時赫連莘說天下有百般可憐人,卻再沒有見過一人如馮善伊般縱是卑賤若螻蟻亦要認真努力而活。

“我想,我若是她,必不能堅持多久。年幼時無心之錯,牽連姊妹,全族傾滅。她自四歲起,便要經受族人的謾罵,親人敵視,他們罵她是禍種。她母親恨得要親手結束她的性命。那些大人眼底根本容不下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他們將她棄在魏宮充婢。她在自己親姑母面前過的是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日子,她怕極了再犯錯,怕極這一次又會害了姑姑。”

“她活著,並非為自己一人,而是將姐姐的命運,與家族的未來同負在自己雙肩上。馮善伊,是我所見過活得最認真的人。請您,請您讓這樣努力生存的她,活下去,沒有人比她更值得好好活著。”

自那些肺腑傷言後,他確實對這女人多了幾分憐憫之心,然不過是憐憫。她確是什麼時候要了自己的心呢?是那一日她執意碼好奏摺無顧他的惱怒;還是那一日她立於冷雨霾霾陰山城樓上言著從未後悔這一路;也是她襲漢服跪立廣德殿,那樣無畏坦然地向自己討要一個後位;或許更早,早在離宮時,她探出手來觸著自己額頭,隨心所欲的微笑,便是那一刻,他便有些想看清楚這女人了。直至看得一切清楚了,她卻只留下幾場空夢迴落。

他在殿外庭中徘徊良久,苦苦躑躅於一棵枯木,淡淡望去大殿內室升起更亮的燭火,那必是李申至了。

推殿門邁入時,李申已盈盈回身,跪立於半榻下,面上升起多少年來顯有的溫柔:“這是臣妾,與皇上共度的第七次除夕夜。”

拓跋濬瞬間壓低了目光,環著她,點點頭,淡聲回應:“原是七年了。”

李申靜靜起身,與他同落案几前跪穩,她燒了一壺好酒,是他歡喜的江南堯酒。白玉盞杯,漿汁燦黃,她將一側小窗推開,暖月曉風正漏了滿地。

拓跋濬接酒,酌了一口,抬起眸看她,忽而道:“如今這般,開心了嗎?”

執壺的手微抖,李申抿唇,含了笑回看他,只是道:“皇上若在魏宮不開心,便想想我們從前於潛邸的舊日,那時歡好恍惚就在眼前,皇上與臣妾都是那樣年輕。”

拓跋濬點了點頭,無做他言,似也陷入她言中追惜往事的各種情懷。

李申見氣氛正好,幽幽念出正事,來時一路常太后千叮嚀萬囑咐要提及,她先他等著,燒酒點燈,小心翼翼伺應,才總算換來他稍許恍惚回了從前的舊神情。

“太后說李嫿妹既是回宮,立世子一事還是早議。至於立後,當在冊封世子之前。”李申說著垂首,聰明如她,並非不知道拓跋濬的思量,他遲遲拖著不立,便是在找那女人。不知是生是死,卻仍不放棄希望地尋找。

“你若歡喜舊時府邸,便出宮回潛邸住去。”拓跋濬似完全未聽見她的話,只是就著之前話言從前歡好的事言下去,靠了一側,懨懨地垂眼。

李申一時未聽明白:“皇上的意思。”

“轎子候在殿外。李申你——”拓跋濬頓了頓,轉著杯盞,搖頭,又道:“馮希希你離宮吧。”

李申愣住,維繫著最後一絲驕傲,微微地笑:“皇上是在說什麼?”

拓跋濬扳起她的下巴,聲音很沉:“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既是隱瞞了許多年,為什麼偏偏這時候要站出來撕開臉面,將那個聰明又驕傲的李申做下去,不好嗎?他身側或者不多一個伶俐張揚的李申,卻實在容不下馮希希這張嘴臉,因為看著她,就會想起,那曾經以她為活的另一人。想來想去,可笑的,也只剩自己。

“因為我一定要贏,不擇手段也要贏。”李申笑著流淚,抿緊顫抖的唇,“只有贏了,才能留在你身邊。你既不會挽留我,我便用自己的方法守著你。難道我錯了嗎?”

拓跋濬苦笑,眼亦是紅腫的:“朕喜歡從前那個李申,卻不會喜歡這張嘴臉的馮希希。”

“有什麼不同?只是名字而已。我還是我,馮希希是李申,不會是另一人。”

“不。”拓跋濬搖頭,淡了一聲,“我不認識馮希希。”

李申掩住淚,退了數步,由長裙絆住,她掙扎著站直身子,整個人都在抖:“我贏了,你告訴我你不認識馮希希所以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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