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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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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潤只一抬眼,清寒的目光中含著冷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姑母。”說罷,揚著唇角,扭身跑了出去。

馮善伊未追她,只攥緊發抖的手沉默。之後郎中步來,由胡氏邀去室中聽脈。馮善伊在廊外坐了小半刻,郎中出時,探問了幾句才知道不是十分緊急。思前想後今日來訪總有不妥,索**回去,只胡氏推開門,幽幽問著:“公子來了好一刻,欲何求?”

“遲遲才來見嫂嫂,實是歉愧。”馮善伊近了幾步,出聲。

胡氏稍愣,愣愣問:“你是?”

“小妹善伊。”

胡氏由發怔轉去親善一笑,連連拉過她腕子:“既是妹妹,如何換得男裝入家。你哥哥方醒,隨我裡面去吧。”

擋著一座屏風,馮善伊猶豫下仍是言語提醒著胡氏:“嫂嫂,我與哥哥有些話要道。”

胡氏立時明白過來,予他二人騰出地來,自己推門而出。靜了好一會兒,馮善伊轉出屏風,冷眼看著榻上人,緩緩落座榻前。

殘燭昏燈,光影尤其暗沉。床簷上的褐色帳簾映出圓月天干的繡景,人在畫中行,舟浮於水面昏影望去,正有幾分闌珊意境,栩栩如生。她便認真盯著帳上景畫,口中脫不出第一個字。

馮熙染血的睫毛顫抖,輕輕提了一聲:“自個家中仍是分外生疏,也只有你了。”

“兄長可有視我做家人?”自父親死後,全族老少都不認她,只她以為哥哥不是。如今再看馮熙,不過是拿了從前父親那套對自己,裝腔作勢,強顏予她歡笑親善。

“有過。”馮熙淡道了一聲。

“只於家國天下面前,便沒了。”她抬手覆上那帳子,怎能繡得如此逼真。

“我忘不掉父親如何死的。更接受不了你在殺父仇人的兒孫身側陪王伴架,甚至要扶助他們成為明君。”馮熙慘笑,頭重重抵向床架,緩緩閉上眼,“你既害慘了馮族,又背叛家門。我如何能不怪你,如何又多去想幾分你也是家人。”

胡笳漢歌 007 從心一字念慫

007 從心一字念慫

她輕輕笑,若她是哥哥,同樣也會問自己,這樣的妹妹仍是家人嗎?在奴役自己的人面前卑微謙虛做牛做馬。哥哥是有傲骨的人,如何能忍受一心只求安穩的自己。

“扶立宗長義為新君,父親同族人就能活過來嗎?”她低聲問他,全無情緒。

馮熙滿眼堅定,握緊一拳重重道:“宗長義答應輔助燕王室復國,北朝漢人總算有自己的國家,不必再做鮮卑人的奴隸。”

“胡漢同治有何不好?”馮善伊搖搖頭,“拓跋濬已有心漢化。他不是拓跋餘,從未歧視壓榨漢人。”

“他是他,他的朝廷又是朝廷。他一人之話經由百人連口相傳便失了味道。他高高居於宣政殿上,如何真心理解漢民悽苦,鮮卑腐化貪婪,他只空看,可有施令干涉左手為胡,右手是漢,他想一碗水端平,恐成笑話。”馮熙說得義憤填膺,連連捶去床板。

馮善伊嘆了一口氣,將他手塞了被子中,掃了一眼他包紮的傷處,只是道:“還痛嗎?”

“你捅時,可有想到會痛?”馮熙白了她眼,略賭氣道。

她挑了笑,有些苦。

馮熙撇嘴低眉:“論痛,你必是痛過我。你當捅死我,而非救我。”

馮善伊只想轉開話題,於是緩緩道:“如今,都還有什麼計劃嗎?無論是篡位,還是復國,都需要籌措。人手、金銀、兵力,最重要是一個無論如何都說得過去的造反藉口。”

馮熙垂下眼,應道:“藉口便是宗長義皇世孫的正名。他比那賤人的兒子更有資格坐上龍位。只抖落出拓跋濬包庇當死閭氏一事,再添上閭氏各等醜事,鮮卑貴族自不會再支援他母子二人。況且拓跋濬胡漢同治,將漢臣位升同級,主張漢化便以引來胡人厭惡。要他失臣心,絕非難事。”

“他至今所為,沒有一件錯事。”或者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黎民江山社稷。一個帝王該做的,他都做了,他叔父祖父所做不到的,亦在努力去做。她從未見過一個如此認真又勤懇的皇帝,只憂民心,不顧臣心,將千秋基業看得比自己的權力寶座更重。這就是拓跋濬。

他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喜好。不去做一個好男人,不是一個稱職的好丈夫,更做不得好父親。只因為他這一生,認準了那一條路,便是做一個明君,並非圖個千古賢王明君的好名聲,僅僅是隻求不過不失,對得起祖宗基業,堪負得起這一身重擔。若他生在平穩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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