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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嫿妹確是真心地待她。
她說了太多太多,馮善伊只覺得她從中僅能聽出一言。
便是李嫿妹求自己將她的兒子拓跋濬收入膝下。
無論是小雹子,還是乙夫人腹中的骨肉都撼動不了拓跋弘的地位,為何李嫿妹偏偏不能懂,她執著所求又是為何。
馮善伊揉著額頭,自李嫿妹哭鬧伊始,她便一直在想一件事。這個位置上的人不重要,無論是誰,都會引來這副模樣的李嫿妹苦苦逼求。所以她不重要,馮善伊真的不重要。李嫿妹不過是對著這一座高高的鳳台平添許多眼淚。李嫿妹不就是眼淚做的女人嗎?是啊,她總是哭,哭哭啼啼,一臉天真地追著自己聲聲喚著馮姐姐。可她也是極聰明、極讀得懂場面的內宮女人。
她示人予李嫿妹添遞一盞熱茶,李嫿妹痴痴捧起那茶碗,似攥握珍寶。
“娘娘,昨日小雹子入了魏宮。”呆滯的目轉了轉,李嫿妹面無表情地仰首。
馮善伊持著杯盞看去她:“你想說什麼?”
李嫿妹怔怔點頭,眼波迷離:“娘娘莫要覺得嫿兒傻。我知道那是皇上的孩子,你的兒子才是皇長子。我當時一眼就瞧出來了。”
痴痴笑笑的聲音,蒼茫的笑色,讓她在瞬間以為李嫿妹瘋了。
“姐姐。你就收了弘兒。我絕不會將小雹子的身世告訴常太后。”
滿盞熱茶,盡數傾了李嫿妹。
她竟也敢以小雹子威脅自己。李嫿妹不愧是個母親,實在懂得對於另一個母親最強的武器,不是伶牙利嘴,不是心機算謀,不是明槍暗箭。只需要提及她子女一言,哪怕半個字,都會揪緊她的心。
馮善伊的手仍是抖著,抖個不停,指尖松落,空杯滑過冷色裙襬落入冰地的白玉磚地,頓時脆裂兩半。
“我昨日見到了你曾替我牽媒拉線的那一位翩玉公子,確是美貌驚人。”
淚水噼裡嘩啦落入碗中,李嫿妹雙手將茶盞託至額前,重重磕了頭,嬌嫩的面板漫出血色,俯身不起,胸口抽搐。她那時只不過是痛了,眼見得皇上看在她腹中骨肉的份上日夜陪伴自己身側,卻時時出神發愣,聽得崇之小心翼翼予皇帝報著後院母子的細碎小事,觸目是他聽得津津有味又不時回味的深遠目光。她是痛了,也驚了。魏宮數不清的女人也就算了,可這行宮,是她的,是拓跋濬為她打造的金絲籠,怎容得下其他女人。
玄姐姐夜夜同自己說,小主待馮氏母子那樣好,她卻這般對你。叱了玄姐姐,她不是沒有黯然神傷過。玄姐姐說自己腹中的孩子不能由其他野種替代,玄姐姐又說,孩子是她唯一的出路了。她還要去更遠的地方,入住更雄偉的宮殿,她連魏都在何處都不知,她想知道魏宮中的女人可是比自己更美?
不能由馮姐姐斷了自己出行宮的生路,不能任小雹子搶走屬於自己孩兒的榮華。
於是,她與這個好姐姐越來越親近,她要做得足夠好,才能壓抑心底那一絲潰爛蔓延的內疚。
她以為只需為她尋個好男人便可以將她推走,宋翩玉是不錯的,人言都在傳,他美貌不是奇特,而在他尤其像先帝。馮姐姐常和自己說心愛的男人沒了,山陵出來的她,所愛的男人必是她守了四年的那一位吧。宋翩玉尤其合適。
本是一樁極好的姻緣,也可以替自己了去紛亂。
偏偏拓跋濬出手了。他每日命人盯著行宮的兩簷,凡有飛去的信鴿都要截下。同一封信,他換了只鴿子,便是飛去天邊另一處方向。他親手炮製了四王爺飛信傳情這一出鬧劇。無人知道。不,只有一人,便是自己。
也是那一刻,她清楚明白了,他放不開那女人,這一輩子恐怕都不能了。她唯獨擁有的只有弘兒,所以她要給予他自己能付出的一切。送去那高高的位子,她這一生所有的卑微都會在頃刻間煙消雲散,立子去母,她真的不怕了。
身為母親,未來儲君的母親,她沒有恐懼的資格。
馮善伊俯身上前,輕抬起李嫿妹掛滿淚珠的下顎,滾淚繞過寒涼指尖:“我那時天天對著你這張臉,挖空心思去想,這小丫頭是真心為我好呢,還是假的;是真的善良,還是虛偽。我甚至不斷地提醒自己,李小主對你那樣好,你怎能忍心如此對她”
棄李嫿妹於清冷涼殿,檀香繚繞的佛堂,又見馮善伊跪於蒲團間慌亂轉過佛珠的背影。小雹子拎著厚厚的一卷經跑來,躲在帳子裡遠遠看著。
馮善伊聞聽步音,回身予他笑。
小雹子直湧入她懷中,如肉球般蹭了蹭,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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