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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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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你傷害了我的家人,我生生世世不會放過你”

目光渙散,人音更隨之模糊,遙遠之處,隱隱的駝鈴聲夾著狂風肆起的怒吼中。雲舒坐在馬上,長紗遮住她的半張臉,隨風飄來的聲音一絲弱一絲強。。。。。。

她說。

“馮朗。你記住。你若負了阿奴,我生生世世不會放過你”

常太后閉上眼睛,輕輕微笑,顫抖而上揚的唇角,逐漸沾染淚溼的苦澀,真的,好澀。

拓跋雲一路持劍,轉過太和殿的後廊,此去最隱秘的暗殿。寥落孤僻的院落中,藏匿了一個女人,名玄英的女人。她是一隻狐狸,宗長義的狐狸。李嫿妹死後,她似乎便有預感自己的後半生便要就此盡了。

拓跋濬面前,她一言不發,連辯解都沒有。拓跋濬暫且沒有殺她,困她於密室中,一日三餐照送不誤,每日例行的行刑逼問同不誤。如今她的景況,引拓跋雲想起許多年前那個名叫李銀娣的宮人。她們何嘗不是同樣的境遇?

五年之前,玄英假意逢源李申,參與了同謀陷害李銀娣之事。五年之後,她的命運不會比李銀娣好太多。

拓跋雲推開半扇窗,清冷的陽光射入陰霾而佈滿塵埃的密室中。他拍了拍袖子,四處尋不到一盞空茶碗,沿著殘駁的木桌坐落,他看去滿面傷痕的玄英,只一冷笑:“我見過執拗的女人,你尚是第一個能讓我再開眼界的。”

玄英俯跪在地間,塵滿面,鬢如窗,幽幽抬起渙散的目光:“我什麼都不會說。你們死心吧。”

“你,不怕死嗎?”拓跋雲探下一隻腕子,扳緊她的下巴一絲絲升起,與自己的目光相交,他搖了搖頭,宗長義是個懦夫,任玄英身入虎穴,自己卻逃去幽州起事。他是。。。。。。徹底放棄了這個能為他死的女人。

玄英咬破下唇,衝他溫雋顏容上吐出一口血水,痴痴地笑:“活著,才讓人怕呢。”

拓跋雲狠狠甩開她的下巴,抬手拭去面上汙血,絲毫不能理解她的執著。

“你真的以為宗長義在乎你的死活嗎?”

聽到那個名字,心底全是柔軟,玄英溫溫一笑:“我在意他,就好了。”

我在意他,就好了。

這一言,聽得拓跋雲滿心酸澀,但也不知為何要這麼難受,胸口悶痛。

玄英安然閉上雙目,淺淺笑言:“皇上怎麼還不肯賞我一盞毒酒呢?我們的好皇帝莫不是最愛賞人毒酒嗎?我的父親,祖父,母親,兄弟,他們都喝了,只有我。。。。。”當年拓跋餘駕崩,隴西屠各王景文叛,百官禍連受罪,她的族人亦在其中。那一盞毒酒,由新帝拓跋濬所賜,對她而言,是遲了五年。宗長義救了她,他從萬人坑將她救起,他坐在陳滿屍首的亂墳崗子中憂鬱地吹起長蕭,她聽著那殤音活過來,凝著他寂寞孤冷的背影,疲憊又虛弱的眸中漾起溼色。她想,這一輩子,無論他是否在意自己,無論他對自己好壞,她永遠欠他,欠他一命。

拓跋雲無聲地蹲下身,平靜對視中,他嘆了一聲,緩緩言:“這一次,你可以不必說真話。”

玄英咀嚼著他的目光,清冷微笑:“王爺你,是讓玄英說假話嗎?”

“投之木桃,報以瓊瑤。你我雖無情愫能言,只算是互了一方心願,如何?”

玄英挑起冷唇,慘白的容色勾勒出絲許興致:“我倒是想知道,任城王你能了卻玄英哪一樁心願。”

拓跋雲看著她,目光深遠:“我答應你,無論這天下誰主。李嫿妹的兒子永遠是儲君。我是死,也會守住他的儲位。”

倏然皺眉間,玄英恍恍惚惚地微笑,一行淚寂寂滑墜。

拓跋雲一腳踹開暗室的門,冷聲迎去庭中三三兩兩的宮人,他咳聲清了嗓子,忘去眾人揚聲:“去,去稟報皇上。說玄宮人有話要言。”

一個公公應言忙跑了出,另一個宮人升起目光隱約看著拓跋雲,直等他再做吩咐。

拓跋雲一咬牙,踹他一腳:“你,去太和殿。稟告太后召集后妃,就說皇上也會去。”

玄英由他身後靜靜起身,踉蹌著扶緊一樁木門,她目中再無淚,只剩一眼忘不盡的空冷。拓跋雲在她身前步出,又回身催促,她腳下鐵鏈拖得每一步都走得很痛很重。

木魚聲輕淺不一,靜靜地沉入人心。遠遠地聽見自遠處飄來鐵鏈滑動的聲音。那滑裂鐵皮的一聲又一聲,飄蕩在西宮的上空,幽幽傳去中宮,是越來越遙遠,還是越來越清晰。

素白瘦削的五指突然頓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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