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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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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三日之內便下了一場雨。我將其歸功於大家的運氣比較好。

正趴得昏昏沉沉,眼皮剛剛闔上,門外傳來一陣響動,頭重腳輕的混沌感突然消失。我從矮榻爬起來時,高長恭正彎腰將沾滿雨水的竹骨油紙傘立在門邊。

他的腳步不快,一步一步好像踩著某種節奏,慢慢地印在心中。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才察覺到他目光微滯,唇角抿著,整張的臉的表情好像攏著看不透的黯然。

氣氛莫名的沉悶,高長恭挨著我坐下。我挪過去,剛抬手想摸摸他蒼白的臉,手腕就被他緊緊地抓住。

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手蔓延到我手上,然後一滴一滴又浸入彼此的衣料中。

心下一驚,我飛快抬起另一手去摸他的後背肩膀。果不其然,正是想象中的寸寸濡溼,雖然不是一把能擰出水的樣子,可這似幹非幹似溼非溼的感覺更讓人擔憂。

我急忙掏出絲絹給他擦手:“不是撐傘了麼,為何全身都打溼了?”

他搖搖頭,並沒有回答的意思,眼中帶著幾重迷霧,就像雨滴濺起的水汽一樣。

擦完手,我用手給他抹了抹。他的頭髮是乾的,應該不會發燒,我把絲絹塞給他,邊起身邊下地:“先把溼衣服換下,免得生病。”

他猛地拽住我按到矮榻上,剛坐定便道:“不用,陪我坐坐。”剛要掙扎,就看到他漆黑的眸子劃過一絲茫然:“在街上聽到一些流言,仔細讀了幾遍,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沒有再動,疑惑地開口:“什麼流言?”

“容我想想……”話畢之後,他好像真的陷入沉思中,許久之後慢慢道:“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木不扶自舉。”

心中一轉,驀地就是咯噔一聲,我還沒開口,他便將這四句話又唸了一遍:“現在城中的小孩都在唱,倘若要傳到皇上耳中,恐怕不出兩日。”

百升為一斛,斛律光字明月,長安是周國都城,齊國皇族姓高,槲去木字恰為斛。四句歌謠連起來的意思十分明顯,即——斛律光投誠周國,暗藏謀反之心,高氏倒臺的那一天就是斛律光稱雄之際。

我怔怔垂下頭,腿邊正有一串溼潤的腳印,是高長恭從外踏進來留下的。看了會兒地面,微抬腳面蹭了幾下,直到那一片水漬因攤開而滲入地面石塊的縫隙裡,我才說話:“既然是流言,不可信,不可畏,將來必定不攻自破。”

高長恭擱在膝蓋,一手撐著額頭:“若皇帝一人覺得不可信,即便天下人皆說可信,也無濟於事,而這件事恰恰相反……”他兀自笑了笑,“齊國的皇上向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右眼皮重重地跳了幾下,我突然覺得心驚膽戰,縮了縮身子,緊緊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流言止於智者,不會有事的。”可這也僅僅只是安慰罷了,起不到任何作用。

高長恭回握了我的手,沒有說話。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無話可說。他太瞭解坐在高位的那個人,以及圍在他身邊的所有人。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默默地坐了很久,直到屋外的雨聲漸消,太陽嬌羞地從雲後露出來,我才終於回過神,火急火燎去給他找乾淨的衣服。

換過衣服,高長恭已經收拾好憂雲滿布的心情,雙手負在背後,身子站得十分挺拔,有條不紊地命人搬走院中所有瓦罐。

為營中兵士治病一事暫且告一段落,然而流言一事似乎才剛剛開始。

不出高長恭所料,三日之內,鄴城中的謠言已經滿天飛,議論之聲此起彼伏。就算高緯時時刻刻堵著耳朵躲清淨,手指也有累的時候,更可況以他的敏感,根本不可能放過這麼一丁點風吹草動。

高緯不聰明,或許不明白流言中暗藏的玄機,可他身邊的人聰明,知道專挑重要且突出的內容說給他聽。在各種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的言語慫恿中,稀裡糊塗的高緯開始耍起自作聰明的手段。

流言自然不可信,那是周國武將韋孝寬因為打不過斛律光特意編出來的歌謠,用以實行反間計。

在我看了,除了三十六計中最後一計走為上策外,反間計是最省力氣的計謀。其精華在於,我方不需出一兵一卒讓敵方自己殺掉我方眼中的強大對手。敵方損兵折將不說,我方還能獲得最大的利益,這是反間計的優點,將損人利己的結果無限放大。歷史上不乏使用反間計的例子,明朝末年明清對峙時袁崇煥便死在皇太極的反間計上。

不過此計實施起來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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