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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海夏季炎熱的氣溫攀著天空的浮沉漸漸升上來,沒有人吃的早飯被忘在了安靜得連陽光都屏住呼吸的廚房。
沒有人會比周重遠還希望,此時能是什麼都能藏在夜空裡的黑夜。只有這樣,他才能在如墨的夜色之中,讓他困在眼眶裡的淚水自由自在的流淌。
不就是一場被人譽為當做分水嶺的考試麼?不就是分隔兩地的一場感情麼?不就是有的時候有些話說的比沒說來得更好而他還不明白麼?不就是這世上太多黑白不分相愛的終不能相守麼?
為什麼,這些你都沒有勇氣來打破它,讓你自己成為這一場意外?
為什麼,這些虛無縹緲的鎖鏈能把你、還有我,更有我們,緊緊的困鎖在其中,百般掙扎而不得其出?
這不過全是仰仗著,過往生活裡的幸福太多。時間一久,就讓人忘了鮮血流淌的滋味,苦痛的筆畫到底該如何描摹,每一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害怕走錯,卻還是不得不走錯。
賀牧走上前去,朝著周重遠所在的位置,在同樣的樓梯口處站定了。
固執的姿態。
無數次,先前的時間和往後的時間裡,他和周重遠兩人之間如同春後竹筍紛紛開始冒芽的小打小鬧,終於開始在雨後新鮮的空氣裡復甦,在每次一呼一吸間的生存裡變成他的習慣。
“剛剛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賀牧語氣溫柔而包容,帶點不易察覺的愧疚,“不管如何,我和你一起就行。”
說完這句既任性又帶著肅穆的話後,周重遠側過臉三秒左右,在空氣都被這大清早鬧彆扭的兩個人按下暫停鍵後,周重遠的拳頭帶著凌厲的風,直接招呼到賀牧的臉上,“誰要你他媽的照顧了啊!?”
兜兜轉轉,終於把要說出來的話從不見天日的地方揪出來,說個通透了。
周重遠抽著氣,注視著身體不由自主向後退去的賀牧,聲音穿透了遠處的蒼穹,和這個目所能及的空間溫柔相擁,“賀牧,我從來沒說過要你照顧我,我讓你上…我,我該,我喜歡你、我心甘情願做這些蠢事。但是我請你、我拜託你,你分清楚點,我是個男人。就算我他媽的和男人在一塊兒了我還是個男人,你不要動不動就說些給小女人說的東西,”他模樣惡狠狠的抽了口氣,五官這時候完全分不清好看和不好看。但周重遠不知有多久沒有這麼順暢的說過話,“既然說了喜歡這兩個字,不管怎樣,你就要拿出對一個男人的尊重來。”
賀牧走近周重遠,將邊抽著氣忍著眼眶裡淚水的人擁入懷中。愧疚這時候悄無聲息的來臨,他已經將你的寂寞趕到深處,你又何必對他苦苦逼迫,奢求更多常常得不來最初的擁有,“是我不對。”
不管什麼時候,他做了什麼事,你做了什麼事,總之這些話都好說,都是他的不對。
你記得就好,都是他的不對。
有了這句話,日後的等待,就算再漫長,再難以用言語表述,你遲早都會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和滲進肺腑的深愛。
黑夜,終於在兩人背過身去的時候來臨,將整片天地,掛上嶄新的帷幕,愛情和傷害,背叛和欺騙,換成新鮮的名詞和修飾,將這個烏黑而又明亮的世界,換上新的裝束,重新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
☆、第 66 章
這是明海的八月。先頭明海有無數場這樣的八月,往後也會有無數場既相同又迥然的八月。在這個月份裡,有些故事按然不動,有些故事已經結束。
生命就是這樣生無止息的日日夜夜反覆折磨。
周重遠的分數賀牧是在第二天下午知道的。當時賀牧到滅絕家裡頭去,和老太太商量沒幾天就要填的高考志願,也正好就裝作那麼不經意的提起,“老師,您知道周重遠分多少?”
其實哪需要這般糾結的從老師這裡套出三個數字組成的判決,周重遠衝回家後,也該是查過了。若賀牧他和周流氓要是真心不在乎,也不就是一個電話或是一趟簡單的距離。
老太太大笑著,“哎呦喂,我還在等著你問我呢,周重遠這小子啊,栽了,”賀牧聽到老太太笑成眯眯眼說著‘栽了’這兩字,剎那間心臟都涼了個通透,也是他活該這麼認了,這兩天內接二連三的承受這種心臟的鈍痛感,“全班倒數第一,二本呢,上是上了,一本線差那麼個幾分,但就是放在我們班上離倒數第二都差了不少,前頭我看他挺穩的,這次他怎麼著考成這樣?”
賀牧搖頭,我不知道。他聲音被自己卡在喉嚨裡,望向老太太投過來的視線,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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